1947年6月2日,夜,柏林。
在柏林陸軍監獄中的一間的狹窄的監室內。
一個人正坐在矮床上,在鐵窗透進的微弱光線下,他嘆了一口氣,抬起頭,一張削瘦的而盡顯蒼老的臉露出了出來,50多歲的年紀,長著黑碣色頭髮的頭上依向後梳理著,雖然有些雜亂,但仍可以看出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他看著窗外的天色,他的身子稍微晃了一下,在心中他對自己先前流露出的些許對死亡的恐懼而感到無地自容,那種情緒原本根本不應該出現在他的心中,但至少在那一秒,那種情緒的確浮現於他的心頭。
關押二十天並接受多次問詢後,保羅?約瑟夫?戈培爾依如過去一般堅定,對於死亡他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恐懼,實際上,當元首決定與柏林存亡的時候,他就已經作下了同進退、共存亡的決定,無論是他或是他的妻子瑪格達,不僅做出了自己的選擇,同樣也為他們的六個孩子做出了選擇,他們比任何人都愛這些孩子們,但是瑪格達卻固執的相信,沒有國家社會主義的世界,他們的孩子卻是無法生存的。
在這所陸軍特別監獄之中,在嚴密的看守下,他根本沒有自殺的機會,否則他恐怕早就找個機會自我了斷了。這讓戈培爾有了更多的時間去思考,去思考著這一切,偶爾,當從看守們那裡獲得訊息,讓他確定5。13的陰謀是誰發動的,是陸軍中的反叛分子還有那看似馴服的皇室。
他們背叛了德國,德國再一次被可恥的背後的刺刀出賣了!
“德國被出賣了……”
想到這裡他覺得自己又恢復了一些意志。他從來不為過去做過的事情而後悔,這不是一個值得考慮的問題,或許唯一應該後悔的事情,就是未能覺察到陸軍的反叛。
在過去的二十天之中,偶爾當走廊裡響起腳步聲音時,他會站在鐵門後,從鐵門狹窄的視窗看著那些曾經同樣顯赫的同志們,一個又一個的消失在這座監獄之中。
“為了維護德國的榮譽!”
曾經詢問他的軍官曾如此說道,一但和平條約簽定,那麼等待這些人的就是他們將會被移交到盟軍或聯軍的手中,那些國家簽署的協議中,他們將會在戰後把戰犯押到犯罪地點,由受害國根據國內法審判。
無論是皇室或是政府都不願看到曾經的德國政府官員或軍官被他國審判,為了維持德國的榮譽,政府給了他們一個選擇,是自殺,還是戰後交給外國審判。
毫無疑問的絕大多數人,選擇了前者。
“願上帝保佑他們的靈魂!”
想到那些選擇自殺維護了自身和德國榮譽的同志們,戈培爾在心中為他們祈禱著。
遠處的走廊中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音在鐵門外停了下來。
鐵欄杆外面的視窗開啟了,他抬起頭。
“保羅?約瑟夫?戈培爾!”
“是的。”
終於輪到自己了嗎?戈培爾笑了一下,這一天終於到了。
門開啟了。他們有4個人,都穿著陸軍制服,人高馬大,看著他的眼光帶著好奇,但也僅只是好奇而已,並沒有所謂的崇拜或是其它情緒。
戈培爾瞭解他們,瞭解德國人,對於德國人來說,忠誠早已經刻到了他們的骨子裡,對於發生的一切,他們或許有疑惑,但這時他們只會選擇服從命令。
在過去,他曾用無數華麗的詞藻去讚美德國士兵的忠誠,去讚美他們這種難能可貴的美德,但是現在呢?元首、國家社會主義以及他個人的權力,都已經崩潰了,對於德意志來說留存下的或許就是他的忠誠了。
“戈培爾先生!請起來。”
其中一個人對他說到。他站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身上的碣色制服,甚至還用手梳理了一下有些雜亂的頭髮,他希望自己可以死的有尊嚴一些,然後朝牢房外走了出去。
兩人走在他的身後,兩人走在他的身前,夾著他走出牢房,長長的走廊裡沒有其他人,燈光暗淡,他們的影子在牆上晃動著。
“元首……”
他想說點什麼,卻溜出這麼一句話。沒人回答他,腳步聲繼續響著……
一扇白色的門開啟了,地上、牆上都沒有任何擺設,到處都是白色,在他的面前,一名德**官坐在那裡,是那位一直負責審判他的少校。他是一個讓人過目不忘年青人,標準的日爾曼模樣,長著藍藍的眼睛,鷹鉤鼻子,寬寬的肩膀,修長的身材,白暫的面板。瀟灑的風度,英俊的面容,健壯的體魄,各部分都配合得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