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的話讓陳婉雲南睜大著驚異的眼睛。兩個人的眼光接觸了一下就又分開，陳婉雲卻咬著嘴唇。

“但是，翰墨他……想去前線，晴兒打電話來，希望你能勸勸翰墨！”

“哦！”

妻子的話讓司馬有些失神，勸他……怎麼勸？難道讓自己告訴他。

“就老子說的，你給滾到參謀處去，好好的當個參謀！”

當年自己沒為他做決定，現在這個時候……

這時身後傳來一串急促有腳步聲，腳步踩在雪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老公司區不同於西北市區，這裡的道路上的雪並沒有剷除。

一看到總理的身影趙紫勤就連走了過來。

“總理！國會參議院外交委員範主席的兒子在緬甸前線陣亡……”

“啊！是榮翔嗎？”

陳婉雲驚的一悟嘴，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模樣來，他……陣亡了。

“訊息準確嗎？”

愣了數十秒後，司馬才問了一句。

“婉雲，你回家吧！我去陪陪鴻飛！”

範宅的客廳內擠滿了聽到訊息的朋友，此時他們不再是總理顧問、國務院機構的主管，只是範鴻飛的朋友和已逝的範榮翔的叔伯。

“……受重傷的榮翔在轉送途中不治，時間是15號下午6時12分！”

閉著眼睛的範鴻飛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閉著眼睛端座在那裡，昨天下午6時12分，好像自己也是那個時候感覺到胸悶的幾乎透不過氣來，難道這就是父子連心。

望著的表情呆滯的範鴻飛，客廳裡的人再也沒有說什麼，安慰！言語的安慰並不能撫去範鴻飛失去獨子的傷痛。

“爸！這場戰場我們不可能置身之外，當年你和那些叔伯們辛苦創業，一手挽救了這個國家，先生過去說，你們的那一代犧牲、付出是你們的使命，我們這一代人亦是同樣，你們可以犧牲、可以付出，我們為什麼不能？”

“但你只有18歲！”

“在忠烈祠還有14歲的烈士！”

“你有大學通知書！可以緩期服役！”

“當年西大有多少人退學服役！你們成天說保衛祖國是公民神聖的責任和義務！但為什麼輪到你的兒子，就要推三阻四！……爸爸，你看看周圍，戰爭爆發之後，所有人都會把注意力投向我們，他們要看看，我們這些人會不會像普通人一樣服役，在公學，老師們告訴我們，我們的所承擔的責任，並不是成為未來的的領袖，而是成為未來的公民，公民的最高職責是什麼？是保衛這個國家！”

沉默了半天的範鴻飛的睜開了緊閉的雙目，看著客廳裡的朋友們。

“軍人能戰死沙場，是軍人的至高榮譽！”

所有人都聽到範鴻飛語中強壓著的痛苦，以至於有些發音都不甚清晰，但依然在強撐著自己，自己的職務讓自己在此時不能顯露出太多的悲傷。

“對我這個父親而言，榮翔能夠魂歸忠烈祠，反而是件令人高興的事情！作為榮翔的父親，我只希望他能走的很安祥，沒受太多的痛苦。方隊長，幫我發電報給在上海孃家的內人，告訴她，榮翔光榮盡忠，魂歸忠烈祠，我很滿足，看開一些！另外發電報給山東老家，告訴他們，榮翔要回家了！請族裡的長輩安排墓位！”

話音一落，範鴻飛強忍著不讓自己的淚水掉下，然後揮了揮手，一個人朝著樓上走去，曾經挺直的脊樑像瞬間被打斷一般的曲彎著，每一步都走的異常艱難甚至於雙腿都在不停的顫抖著，一旁的僕人準備扶他時，卻被他推到了一旁。

“走吧！讓他一個人靜一靜，誰能沒有兒子！”

望著的範鴻飛像被打垮一般的背影，穆藕初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離開。

誰能沒有兒子！

屋內的眾人聽到這句話時神情大都同時一黯，誰能沒有兒子，範鴻飛的獨子不是第一人，但也不是最後一個。

共和中國不同於中國任何一段歷史，達官顯貴的子弟有著比他人更多的優勢，但優勢也意味著責任和義務，他們中的很多人自幼年時就是整個社會輿論的關注重點，記者們的鏡頭對準著他們，民眾的眼睛的盯著他們，而總理對此更是極為關注。

“共和中國的本質在於給每一箇中國國民一個公平的“中國夢”，每一個孩子都應該有一個屬於他的中國夢，而這個中國的本質，就是一個人，可以透過自己的個人奮鬥，得到自己的成功。而不是某些人依靠父輩的蒙蔭壟斷了成功！我們可以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