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萬,興許千百年前是一家子也說不定。”前幾日他哥又跟他重溫了一番他們的身世,對於原先的家中有哪些人他早就清楚,如今看著這許明遠,心裡也隱隱有了猜測。
許明遠未料到他如此說,只搖頭失笑,並未多說。
等回了家許明遠與趙氏說起來時,趙氏咬牙切齒道:“藍氏這個賤人,死了也不讓人安生。你妹妹前幾日出門的時候也碰見他們了。”當初還未了以防萬一讓她哥花錢請人追殺,沒想到還是讓他們逃了,原以為當初半大小子帶個小孩子出去也是個死,卻不想兩個賤種竟改了名字跑到京城裡來了。
“那母親,咱們要怎麼辦?這事兒要不要讓爹知道?”他比那個大的要長兩歲,當初母親因為藍氏傷心難過,他也深有記憶。
趙氏咬碎銀牙,“就當不知道行了,我先讓人探探那個大的底細,我總覺得他們舉家進京沒那麼簡單,當初大的就是個狠角色,這麼多年過去還能變老實不成。你爹那裡就不用說了,就當不知道,不認識。”
她一說,許明遠點頭,心裡也有了思量,若是這兄弟倆是倆平頭老百姓也就罷了,可小的偏偏已經是會元,他們若是動手說不得容易出岔子。
許明遠正想說什麼就聽趙氏又道:“你舅舅不是與那主考官交好?我讓他去走動走動,若是那小子得不了什麼好,以後再收拾就是了。”
許明遠雙目縮了縮點頭:“也好,留著總歸是禍害。”
同一時間許府書房,許在林看著許春福道:“查清楚了?”
許春福道:“回老爺,已經查清了,二少爺和小少爺這幾年一直在清河縣,二少爺如今已成了親有三個兒子,小少爺則是今年的會元,而且是三元及第。另外二少爺岳家是賀家,賀榮是二少爺孃家兄長。”
聽了許春福回話,許在林臉上滿是笑容,捋著鬍子道:“好啊,這才是我的好兒子。”大兒子讀書不行,混了這麼多年也勉強考個舉人,沒想到小兒子竟是三元及第。只是想到那倆孩子不是在自己跟前長大的,許在林心裡又有些不舒服。
許春福微微弓著身子沒說話,心裡卻冷笑,就算人家三元及第人家也是改了名的,就算還姓許,也得人家認你啊。
他能想到的,許在林自然也明白,只是來日方長,人總要認祖歸宗不是。
過了沒幾日到了殿試的日子,許秋明穿上新晉進士統一服裝,早早的起來坐了馬車去了宮門口候著,此時正是朝臣上大朝會的日子,又恰逢殿試,於是新晉進士便見到了滿朝的文武官員。
新進士此時正等於宮門右側,左側宮門處則是等候上朝的朝臣。
人群中許在林探頭往右邊去瞧,在最前頭的位置看到了那個少年郎。少年郎看面容只有十五六歲,長相英俊,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目光觸及他的,微微一笑,然後弓了弓腰算是行了禮。
許在林微微一笑,有自豪有心酸,當初他若是護住了這倆孩子,這倆孩子是不是就不會走了?可另一方面又覺得惱怒,他當初忙著官場之事,疏於管教看護,他們做孩子的難道就不能主動和他這個父親說嗎?
而且當初這小的那麼小,什麼都不懂,卻被大的給帶走了,若是沒有被帶走,現在這三元及第的名頭可不就是他們許家的?
許在林心裡想著,就聽旁邊戶部侍郎道:“今年這會元長的可真俊俏,估計得不了狀元也得是探花啊。”
那是,許在林在心裡應和著,臉上隱隱自得。
旁人可不知許家這彎彎繞繞,就算當年知道許家跑了倆兒子也沒往這方面想啊。
不多時宮門大開,左右分別入宮。
殿試在群英殿,三百進士站進去竟不覺得擁擠,盛德帝今年不過三十來歲,正是年富力強的時候,說了些鼓勵的話便由主考官主持開始了殿試。
考完後,許秋明隨著眾人往外走,到了宮門處瞧見許秋白趕著馬車,便笑著上前,“哥,你怎麼來了。”
許秋白眉頭一挑,“擔心你考不考哭鼻子。”
說著,許秋明上了馬車,許秋白不經意的掃了一眼不遠處,揚鞭趕著馬車走了。
不遠處許在林目光微凝,越發堅定了將人認回來的念頭。
趙衍笑著喊他,“妹夫看什麼呢?”
許在林收回目光笑道:“瞧瞧今年年輕的小會元。”
趙衍不動聲色一笑,若有所思道:“當初那孩子也得十五歲了吧。”
“你想說什麼?”許在林微怒,當初兩個孩子為什麼出走,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