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管咋說;也算是沾著鄉里鄉親的啊;這樣東西論真正價值是沒啥的;我買了也就是給以後的徒弟當個標本。”牛老闆的聲音很有磁性,說得中年漢子差點感動得落淚。其實他哪在陽月插過隊啊,那個方向去的都少。
“老闆真是個好人。”中年漢子激動的說。
“你看得起,以後就叫大哥,咱都家鄉人啊,別見外。對了,你這東西不能這點吧?還有啥啊?”牛老闆其實早就聽到了中年漢子說的那個“刨”字,這裡面很有玄機。
“嗯,還有,還有呢。嗯……”中年漢子想了想,突然停住了,也嘆了口氣,“其實也沒啥了。”
“兄弟我和你說實話;我不怕好東西;真要是有啥好東西,我指定給好價。但要完整的;個頭大的。”牛老闆比劃著。
中年漢子一下子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這讓牛老闆心裡更是暗喜。
“兄弟說實話;我做生意不象他們,買貨盡壓價。另外咱做人沒問題,不象那幫傢伙,特壞,買不成還舉報你,咱從來不那樣。”牛老闆軟硬兼施把漢子說迷糊了;那根菸吧嗒吧嗒幾口就吸短很多。
“還有點東西,嗯,有個香爐,三條腿的……不過也壞了,缺耳朵……”中年漢子猶豫了一下,在牛老闆鼓勵的注視下,緩緩的說道。
“哦,是嗎?那東西興許有點用途;真要是好東西我給你高價。……對了;咱們陽月這幾年變化挺大的?”牛老闆心裡美滋滋的,他一聽三個腳,不是想到香爐,而是鼎。這東西才三條腿……,真要這樣的話,這是上天送給自己的一筆財富。
牛老闆和這個送貨人親切的攀談了半天,直到送貨人看時間後著急趕車才停止。而攀談的結果就是這個漢子臨走的一句鄭重承諾:“老哥,我這三五天一定把東西帶給你。”
看著中年漢子走了,牛老闆心裡更像是喝了蜜似的。前年在陽月,有一夥人挖了幾個商周大墓整了不少好東西。但他們要價太高,大家都沒買成。後來被人舉報了,抓了倆人,剩下的人都跑了,東西也沒搜走幾件。
今天那個中年漢子一進屋,牛老闆聽口音就知道是陽月那邊的,而且這些東西是一眼開門的真正出土的商周器物,別看這件碎了,這可是標準的商爵!找個專業人士修修;和完整的沒什麼區別,坐在家裡就能撿漏,這樣的日子神仙不換啊。
一晃三天過去了;牛老闆每日還是平靜的喝茶,看店,……,不過可以看出他的眼神裡多了幾許的期待。喜歡古玩的人就是這樣,當有點寶貝的資訊,他就會在心裡長草,讓你心裡癢癢的……
中午,儘管外面的知了在不停叫著,但牛老闆還是感覺倦意上頭。他正要睡著的時候,突然聽到一聲:“牛哥。”牛老闆睜眼一看,不就是自己一直期盼的中年漢子麼。牛老闆的睡意,一下子消失於無形,他直接把中年漢子拉進裡屋。
牛老闆坐定後;並沒有著急看漢子拎的西瓜般大小的包,而是先問了問,坐車累不累啊,家裡還好之類的話題,而後緩緩的說道:“這東西不太沉吧?”
“啊,牛哥,你看看到底咋樣?”此刻的中年漢子已經把牛老闆當親人一般看待,把包開啟,一件滿是花紋的鼎露出來。儘管一個耳朵邊殘掉一些,但仍然掩飾不住代表著權力地位的霸氣。
牛老闆一眼就知道這東西的真假與價值,但仍慢慢的看著,仔細找著,仔細看每個文飾的線條,每塊紅斑綠鏽的厚薄,嘴裡不住的嘆息:“可惜啊可惜……”
送貨的中年漢子什麼也沒說,只是直勾勾的盯著牛老闆。牛老闆看罷,便說:“掉的那塊還有嗎?”
“早沒了。”
牛老闆把東西穩穩的放在地上,又是連連嘆息:“太可惜了,太可惜了……,大老遠的拿來不容易啊,說吧,兄弟多少錢?”
“這我也不知道啊,老哥你看著給吧。”中年漢子已經把牛老闆當成了親人。
“不,咱們親是親,財是財,該多少錢;就得多少錢,你就想賣多少錢?”牛老闆問,他跟中年漢子套近乎,就是為了這筆生意。但做生意,卻不能講人情,生意歸生意,人情歸人情。
中年漢子猶豫了半天,終於咬咬牙,有點怯生生的感覺,“我想賣一萬。”說完就望著牛老闆的臉色,生怕自己價格喊高了似的。
可是牛老闆的臉色,沒有因為價格而有任何變化。其實他心裡知道,這樣的東西在行內,即使是兩三萬也不好買到。但是牛老闆還有他一貫的行為方式,“兄弟啊;說實在話;這東西真不錯;就是可惜缺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