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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經大亮,入眼全是蔥鬱的樹木,耳邊能聽見鳥兒熱鬧的叫聲,我正靠著一棵大樹的樹幹坐著。

這裡是森林吧,昨晚那人把我帶到這來幹什麼?我試著運了運氣,發現靈力在身體裡暢通無阻地流動著,沒什麼異常。看來她一點也不擔心我跑掉啊,我正想著,就聽旁邊的樹叢中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綠衣女子手裡託著一大片不知道什麼樹的樹葉走到我身邊,把手裡的東西放在地上,說道:“吃點東西吧。”

葉子上有一個竹筒,裡面裝著清水,旁邊還擺著幾樣點心,看上去很眼熟,這不就是我買的那些嗎?這人還真是會借花獻佛,不對,這花本來就是我的。反正是我的東西,不吃白不吃,我也不客氣,拿起竹筒喝了兩口水,又往嘴裡塞了塊綠豆糕。我一邊嚼著嘴裡的東西,一邊拿眼角瞟她。放下食物後,她就一直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長及腰部的頭髮上沒戴什麼裝飾,只隨意地披在臉部兩側和腦後。面板很白,在陽光下就像透明的玻璃,五官纖細,眼睛沒什麼焦點地望著遠處。現在整個人看上去比我還迷糊,哪有半分昨晚的氣勢。

“喂,你到底為什麼把我抓來這裡啊?”我終於忍不住問道。

“我不叫喂,我有名字的。”她緩緩收回視線,看向我,“我叫草兒。小草的草。”

我額角爆出一根青筋,這誰不負責任取的名字啊。要是我姥姥也照這樣取,那我豈不是該叫水兒?全稱白水,俗稱白開水?

不過既然她都告知名字了,我也只得說道:“我叫白微,白色的白,微小的微。我說草兒,你把我抓到森林裡來幹嘛?”

“這裡是我家啊。”

“你,你家?!”我連忙托住下巴,免得因為吃驚脫了臼,“那你的家人呢?”

“我一個人住。”草兒睜著一雙清澈的眼睛理所當然地說道,“不過我有很多朋友陪著我,你要不要去看?他們知道來了客人一定很開心。”說完還俏皮地對我一笑,眼睛彎彎的,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這個人跟昨晚簡直判若兩人嘛。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人格分裂?

我疑惑重重,心想不如就跟她去看看,既能看她到底搞什麼鬼,也可以勘察一下這裡的地形。想到這,我也笑著說道:“那好吧,我也想認識一下你的朋友。”

聽我說想去,草兒高興地跳起來,牽起我的手就往樹林裡走。她身上穿著一件墨綠色的絲質長裙,不過應該穿了很久了,邊緣處明顯已經磨白了。長裙下露出白皙的腳踝,腳上上穿著一雙不知道用什麼植物編成的草鞋。她拉著我在荊棘叢生的樹叢中一路小跑,說來也怪,那些帶刺的枝條藤蔓在她面前都自動分開讓出一條小道來,等我們過去後,又自動合上。這大概就是木靈之體的力量吧。

一整天,我們幾乎跑遍了整座山峰。草兒帶著我去看了剛出生的一窩小兔子,旁邊樹上的猴子,還扔給我們好多水果。最後去找她的老朋友——一隻正在打鼾的狗熊。我站在原地兩腳發顫,她卻笑嘻嘻地跳到那隻碩大的狗熊背上,一巴掌把它拍醒,嚇得我出了一身冷汗。卻見那隻狗熊睜開眼看見她,只是咂了咂嘴,又眼睛一閉睡了過去。看來還真是她的朋友。不過我還是把她拉了下來,這沒睡醒的人起床氣都挺大,估計狗熊也差不多。

將近黃昏的時候,我和草兒躺在一片斜坡上休息,坡上長著厚厚的草甸,腳下一條清澈的溪流蜿蜒而過。草兒一路上摘了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野花,這時便把它們編成了兩個花環,她自己戴著一個,把另一個套在我的頭上,兩隻眼睛笑成了一輪彎月。我向她道了謝,把之前猴子扔給我們的水果在溪水裡洗乾淨後,和她分著吃了。

太陽漸漸沉下地平線,我正欣賞著美麗的黃昏,本來有說有笑的草兒卻突然沉默了。我察覺到她的異常,便問道:“怎麼了草兒?”

她低下頭搖了搖,輕聲說道:“微兒,我怕。”

我移到她身邊,攬住她的肩膀安慰道:“草兒是怕黑嗎?沒關係,我們點堆火就行了。”

她依然搖著頭,埋頭不語。不久,四周完全黑了下來,草兒拿開我的手,靜靜地站起來,聲音居然又變回了昨晚那樣的清冽:“我不喜歡夜晚,因為我總是一個人度過。”她轉過頭來,臉上是不帶一絲感情的空靈,“白微,走吧,我們還有事要做。”

眼前這活生生地人格轉換,讓我有點不知所措,只得茫茫然地跟在她身後走進森林裡。這一次走了很久,從兩旁把天空遮得密不透風的古樹看來,我們已經走進這山腹的最深處了。樹木越來越高大,四周也越來越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