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財物還在,說明不是遇到了劫匪,那就只有仇殺和情殺兩種可能。”易恆之拿過信紙看了看。
“那兇手會是誰呢?”青琉問道。
“有兩種可能。”絳幽拿起一根筷子放到桌上,“第一種可能,兇手是趙塵,他把琴韻騙到山神廟,然後把她殺了。”。
“怎麼會呢?他那麼愛琴韻,到了長安都還一直念念不忘,他怎麼會是兇手呢?”白微不相信趙塵會背叛琴韻。
“所謂知人知面不知心,說不定他怕琴韻耽誤了他的前程,所以殺了她呢?”
“那他大可一走了之,反正琴韻也找不到他。而且如果他真的殺了人,應該唯恐別人知道這件事才對,又怎麼會老是在同窗面前提起琴韻?”白微立刻反駁道。
“那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如果趙塵不是兇手,那就是第二種可能了。”絳幽又拿起一根筷子,“兇手是趙塵或琴韻身邊的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們非常信任的人,所以才會知道兩人私奔的事。”
“兩人很信任的人?”白微默默地念到,突然腦子裡閃過一個人的面孔,從那個人的態度來看,真的很有可能……“樓厲澤!”
“我也想到了。”樓厲澤看著她,“很有可能,但是還缺乏證據。”
“是啊,沒有證據,他肯定不會承認……”白微垂下了頭,說實話,如果可能,她真的希望自己猜錯了。
其餘五人面面相覷,不知道他們在說誰。這時,碧痕突然跑進了院子。
“怎麼了碧痕?”白彥只見她神色緊張。
“蘇家的下人來找少爺,說有一張紙條一定要立刻交給少爺。”碧痕遞給樓厲澤一張便條。
樓厲澤迅速開啟一看,只見上書五個大字:速來晴雪館!
“怎麼回事?難道蘇玦出事了?”白微看到了紙上的字。
“我們立刻去晴雪館。”樓厲澤站起身,想了想,又附耳對易恆之說了幾句話。易恆之點點頭,表示明白。
“我們走吧。”留下易恆之和青琉,樓厲澤等五人迅速朝晴雪館趕去。
晴雪館內。
原本座無虛席的大堂,卻因為提前散場而顯得有些冷清。偌大的大堂中央只站著一個男子,他手搖紙扇,臉上帶著慣有的優雅笑容。
他的面前是從牆壁延伸出來的高高的琴臺,四周用白色的紗幔緊緊地圍住。
“在下幾年前曾到江南一遊,在杭州城裡的瀟湘閣聽到了一生也難以忘懷的絕妙琴聲。可惜那位彈琴之人也像任姑娘一樣用白紗圍住了琴臺,讓在下始終沒能一睹風采。唉,如今想來,真是後悔不已。”男子輕輕地嘆了口氣。
琴臺上,白紗靜靜地垂著,但沒有人回答男子的話。
男子卻不以為意,依然自顧自地說道:“不知道任姑娘認不認識那位琴師?她可是當年杭州城鼎鼎有名的花魁,名字叫做,琴韻。”男子故意在最後兩個字上加重了語氣。
“鐺”,白紗內突然響起一聲弦響。
男子臉上笑意更濃,“看來任姑娘也聽說過她的大名。其實說實話,根據在下這幾日的觀察,任姑娘的琴聲可以說跟琴韻不相上下。哦,不對,應該說,任姑娘的琴聲跟琴韻所彈的簡直一模一樣……”
白紗內不再傳出聲響,又恢復到之前的寂靜。
“當年不能一睹琴韻真容,已成為在下畢生的遺憾。今日能見到任姑娘,定是老天爺又給了在下一次機會,懇請任姑娘能出來一見,也算彌補在下曾經的遺憾,可好?”
男子拱手作揖行禮,耐心地等待著。
良久,才聽白紗裡傳來一個清冷的女子聲音:“蘇公子這幾日的捧場,澗雪深表感激。只是澗雪曾立下絕不與客人相見的規矩,還望公子見諒。”
“規矩可以定,自然也可以破。當年琴韻也曾定下同樣一個規矩,不與聽琴的客人相見,賣藝不賣身。但後來還不是自己破了規矩?聽說當年有一個窮秀才在琴樓下聽見了琴韻的琴聲,便隨即和上了一曲,琴韻聽見後居然親自邀請那秀才上樓一見。”
又沉默了好一會兒,那女子的聲音才又重新出現,只是語氣已不像之前那樣平靜:“公子何苦苦苦相逼?”
“唉,在下也知道這樣會唐突了佳人,這與在下平身的行事準則實在大相違背。可是在下真的是太想一償夙願了。你就答應在下這個不情之請吧。”
男子頓了頓,緩緩地叫道:“琴、姑、娘。”
“你、你胡說什麼?”女子的聲音裡出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