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掬了一捧水,目光有些懷疑。
橙玉笑道:“大人自然是愛公主殿下的,不然為什麼將府裡的侍妾全部趕了出去?還對公主的喜好一清二楚,公主喜歡什麼,大人就給公主什麼,公主的付出啊……大人都是看在心裡的,您擔心什麼呢?”
衛鳶喃喃道:“是啊,除了最開始的一兩年,剩下的時候他都對我極好……”
那一兩年裡,她有時候感覺自己都快要瘋掉。
他的冷漠,他的不可控,他的報復,都透著深沉不可磨滅的恨意,她到現在,都還清楚的記得新婚夜他將她認成別人。
明明是抱著她溫存,卻喊著斐斐這個名字,在被她推下床後,他清醒過來後露出來的笑容。
“這不是公主你想要的嗎?”
“如今這樣,你可滿意。”
那種放棄了一切……冷得讓人骨髓發寒的笑容,和溫和根本搭不上邊,她甚至毫不懷疑,他想要她趕緊死去。
她忽然抱住自己,不願再去回憶,眸中露出痛色來,全身冰冷,心裡空落落的一點安全感都沒有。
在這一刻,她好想見嶽昭,想得不得了。
不安的咬了咬手指,她當機立斷吩咐橙玉道:“快去!快去把我那套紅色的衣裙拿來!薄的那件!”
“可是公主你……”
“本宮讓你快去!”
知道她是怒了,橙玉連忙應聲,轉身去取。
衛鳶將自己抱得更緊。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情緒極為不對,孕婦心思敏感多疑,且憂慮心重,她現在只想著去找嶽昭,只有在嶽昭身邊,她才能完完全全感覺到,嶽昭是屬於自己的,沒有人能夠奪走。
很快橙玉取了衣服來,衛鳶讓橙玉服侍她換上,橙玉擔心她,想說些什麼,但是看她的神色又沒有膽子,只好安靜的給她換衣。
衣裳換上了,衛鳶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手指緩慢撫上了臉頰。
鏡中的女人漸漸露出了笑容。
“橙玉,你說我好看嗎?”
橙玉答道:“公主自然是好看的。”
衛鳶想起了從嶽昭書房裡看到的畫像。
如雪似玉。
國色天香。
她斂了眉眼,唇瓣緊咬。“陪我去見嶽昭。”
橙玉這才知道公主要做什麼,她滿心不贊同,但是一個做奴婢的,怎麼能主宰公主的想法呢,她只好扶住衛鳶,陪著衛鳶一起去書房。
新婚那一兩年裡嶽昭抗拒衛鳶,一直待在書房不願和衛鳶同住,後來嶽昭不再抗拒衛鳶,倆人便同住一起,等到衛鳶有了身孕,嶽昭也不便和衛鳶同住,況且衛鳶也不想嶽昭看見自己懷孕的醜態,就讓嶽昭回了書房。
橙玉扶著她到了書房。
書房的侍衛很久以前就被撤了乾淨,留在這裡的只有幾個奴才,看見衛鳶來,恭敬行禮,“公主萬福金安。”隨即詢問道:“公主來是要尋大人嗎?”
衛鳶點頭。
那問話的奴才臉露難色,“可是……大人已經出去一段時間了。”
衛鳶怔在原地。
嶽昭出去,為何不告訴她?他不是說他很累想要休息嗎?
——
——
“籲——”
馬車忽然停頓下來,一個動盪,嶽昭身子往前一傾,好在他反應快,迅速扶住了旁邊的扶手,微微蹩眉,他拉開車簾,詢問道:“發生了何事?怎麼突然停下來了?”
戴著草帽的車伕回頭道:“一個小乞丐突然出現在馬車面前,奴才怕撞了人,連忙拉了韁繩。”
嶽昭抬眼看去。
馬車前站著一名衣衫襤褸的少年,臉上都是灰,看不清長什麼模樣,看著險些撞了自己的馬車,似乎也沒什麼驚慌恐懼。
車伕罵少年不長眼睛。
少年冷冷看了眼車伕。
嶽昭覺得有些有趣,他還從來沒見過這般有氣勢的小乞丐,出於好奇,他問道:“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馬車面前,我的馬車差點撞了過去,撞過去你就死了知道嗎?”
少年開口說話了,聲音竟然有些意外的好聽,“我不會死,它要是撞過來,死的是它。”
嶽昭只當他說胡話,但是這胡話也有些意思,囂張得很,他溫聲道:“你還沒回答我前一個問題,你怎麼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少年皺眉,“分明是你的馬車在這個拐角點突然出現在我眼前,怎麼能說是我突然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