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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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嵐已經進了秦楚閣,秦楚閣有龜奴在等著他,看他來了,帶著他到了三樓包廂。
雖然當今陛下不怎麼管朝臣混跡青樓楚館地,但畢竟是朝臣官員,總是要顧忌幾分的。
因此有身份地位的多半會選擇在二樓及二樓以上的包廂。
秦楚閣有四層。
能在三層已是難得的顯貴。
至於第四層的,也只有皇親國戚或者位高權重氣勢難擋的朝臣才能上了。
龜奴將魏嵐帶到三層靠東的包廂,推開門,裡面正是常知行他們,常知行和著另外幾名同僚坐在一起等他,看他來了,揮手笑道:“魏兄,快過來,酒水已經備好,就等你了!”
魏嵐走過去,尋了一個位置坐了下來。
包廂裡有美人在彈琴吹曲,角落裡香爐點著香,香霧繚繞,包廂內佈置典雅,如一派仙境。
魏嵐對這樣的環境還有幾分喜歡。
和著常知行他們聊著天,魏嵐能察覺他們的心不在焉,時不時往中央看著,且目光暗藏期待,魏嵐搖著扇子,笑著搖了搖頭,“看來那位花魁還真是有傾國之色,不然怎麼能讓你們幾個如此魂牽夢縈。”
他掃了四周一圈,看見了另外一間包廂的守衛有些熟悉,瞧仔細了這才發現是丞相府的,既然是丞相府的,那裡面是誰也就不難猜了。
那丞相家的兩位公子也來了,不過慕致慕旦這倆兄弟都喜遊花叢,魏嵐倒是不怎麼奇怪。
他回頭頭來,看見常知行朝他一眨眼,神秘道:“魏兄先別笑話我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不定啊,魏兄待會兒就會像我們一樣,魂、牽夢、縈了。”
“就是就是,我們可是好奇極了魏兄你若是見了她,可還會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一頓一頓的,魏嵐自然聽得出他們的勢在必得。那花魁,果真這麼好看?讓他們如此確定他也會動心?
“魏兄!她來了!”忽然一聲急促的驚呼,打斷了魏嵐接下來的想法。
魏嵐回過頭,漫不經心道:“我已見過世間至美,又怎會……”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瞳孔猛然收縮,似是不可置信般,驟然站起了身子,彷彿見到了什麼不可能會出現的事情,整個身子都在劇烈的顫抖著,“怎……怎麼會……”
那夢中想了千萬遍的人終於活生生出現在他眼前,如此的鮮活,鮮明而鋒銳,如同一把利劍,幾乎要刺穿的眼球。
一身櫻紅色雲霏妝花緞描花長裙,墨色長髮挽了極為動人的髮髻,垂下來的長髮散落在肩膀上,順著肩膀如流水般流洩而下。
她的膚色原本就已經如雪似玉的白,眸中含著漫不經心的笑,一眼過去,極致的黑與白。
傾倒眾生。
耳邊常知行在笑他,“你們瞧瞧!你們瞧瞧!我早就說了,若是魏兄瞧見,也會失態的。”
說完,常知行的目光不錯得追隨著那走在走廊的美人,眸中隱有痴迷之色,“她真的是……當世的貂蟬西施。”
從前他總不信那些禍國的美人能有多美,只道君王昏庸,可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他以前的那些想法通通推翻了。
原來世間真有這樣的美人,讓你一見鍾情,思之如狂,只盼著看她,望她。若是能得她一眼,死了也心甘情願,若她要殺人,只恨不得為她提刀。
走廊上層層輕紗,她的身影在這層層輕紗中,時隱時現,她在笑。
早在她出現的那一刻,原本的喧鬧聲,全部靜了下來,以至於那笑聲如此的清晰,如同吹過的風,落進了每一個人的耳朵裡。
如同珠玉一顆顆落在玉盤之中,動聽得要命。
魏嵐想起了很多年前,他開啟了那個抽屜,像是開啟了一個被封鎖的禁忌。
以一種無法形容的心情展開了那幅畫。
入眼的便是那一雙眼眸。
裝了星辰明月,含了清風細水。
“斐斐……”他念著,一遍又一遍,“斐斐……”
她怎麼……會來京都?
她不是應該在唸安城的嗎?
那一瞬間,他竟然忘記了自己的身份,丟下了扇子,衝出了包廂,全然沒有之前悠閒寫意的風姿,迫不及待的跑上樓,手扒開那些擋著自己的輕紗,甚至用力撕扯開,一步又一步,往前跑著。
“斐斐!”
那走在他前面的女子,終於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