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召來宮女,讓宮女去喚嶽昭過來。
嶽昭來的時候還抱著那盒子,更讓衛鳶確認是送給自己了,傳召的宮女不知道這件事,自然也沒告訴衛鳶,她是在京都的傳遽處將嶽昭召過來的。
看到衛鳶,嶽昭將木盒放在一邊,跪拜在地,“公主殿下。”
衛鳶讓他起來。
嶽昭起身。
衛鳶的目光落在那木盒上,想著這是嶽昭買來送給自己的,心裡很是愉悅。
她就說,她一個身份尊貴的公主,又有著世間少有的美貌,眼前這書生怎麼可能對她不動心。
不怪衛鳶會如此想。
嶽昭是一個窮書生,能夠和嶽昭在一起的,在衛鳶看來不過是平凡女子。
現在嶽昭高中,身份地位水漲船高,能夠接觸到的更多,而那嶽昭喜歡的女子,早已和嶽昭不在同一個層次,嶽昭不可能買衣裳送給她,她不信一個平凡女子能讓嶽昭痴迷至此。
所以她下意識認認為買的衣裳是嶽昭送來討好她的,只是她損了嶽昭的面子,嶽昭難以主動送出,這個時候便要她來主動了。
“嶽昭,你過來。”她伸手,懶洋洋的喚著。
嶽昭猶豫了一會兒,走了過去,“公主。”
他不知道衛鳶召見他的目的,但他不喜,以及恐懼著衛鳶,臉色微微蒼白,那模樣真是讓衛鳶愛死了。
她性格強勢,佔有慾強,不喜慕致慕旦那種性格和她一樣都充滿了攻擊性的男人,嶽昭這種臉長得好,儒雅雋秀,文采斐然且略帶青澀的,當真是哪一處都對極了她的胃口。
見他靠近過來,衛鳶伸出手撫摸著他的臉頰,“你最近,想清楚了嗎?”
嶽昭正要說話,衛鳶的手指卻抵住他的嘴唇,“其實,我已經知道你的答案了。”
知道……他的答案了?
嶽昭鬆了一口氣,眼睛裡露出些許亮光。
既然公主已經知道他的答案,看起來又不像生氣的樣子,那麼……他可以保住自己的仕途,和斐斐在一起了嗎?
衛鳶低笑著,“也算你選對了,嶽昭,你若是選擇拒絕掉這樁賜婚,我保管讓你一無所有。”她的手指移到嶽昭的眼睛邊緣,細細摩挲著,“你既然都喜歡上了我,何必再顧著和另外一位姑娘的情分?”
“能夠和你這位新科狀元有一段故事,也算是她天大的福氣了,你不用為此愧疚些什麼……”
她聲音嬌柔,帶著皇家的無情和高高在上。
嶽昭怔愣在原地。
什麼叫做……他選擇拒絕掉這樁賜婚……會一無所有?
“不是說好了……為期一月,公主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一月結束後……”他艱澀的說著這個賭約的承諾。
衛鳶卻是笑出聲來,笑他的天真,“嶽昭啊嶽昭,你是真傻還是假傻?”
“那是騙你的。”
“這樁賜婚,根本,由不得你。”她輕描淡寫說出這句話,雙手捧著嶽昭的臉,彎唇一笑道:“好在你沒讓我失望啊……”
“你選擇了我。”
“把那個木盒拿來。”她示意侍女。
侍女將木盒抱了過來,
衛鳶當著他的面把木盒開啟,裡面是一套粉色漳絨衣裳,還有一隻精緻的步搖。
她將那衣裳取出來,伸出手指在上面摩挲,絲絨的觸感極好,又暖又軟,“你買來給我的這衣裳,我很喜歡。”她低垂著眉眼,殷紅唇瓣翹著,“說來你可能不信,你是除了父皇以往,唯一一個送我衣裳被我接受的人。”
不……不是。
那不是送給你的,那是……我要寄給斐斐的。
他想說清楚,想將那衣裳拿回來,但是腦海裡迴響著衛鳶剛才的話,就像是被什麼哽住了喉嚨。
如果給公主說……是送給斐斐的。
公主會很生氣的吧?
會比之前,更折磨他。
他寒窗苦讀十幾載,好不容易考取的功名,都會成為過眼雲煙。
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甚至於衛鳶穿給他看詢問他如何時,他也只是勉強微笑,“公主穿得很好看。”
那原本應該是穿在斐斐身上的,卻穿在了另一個女子身上,而他,明明可以阻止,明明可以說清,卻做了和皇宮大殿一樣的事,沉默不語。
天上下起了大雪。
嶽昭站在雪中,忽然笑出聲來。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