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再會!”就當是同時向他們道別了。
回到店裡,小顧七叔果然正在門前急得團團轉,看到我們遠遠地就迎了上來。
“丫頭,你可急死七叔了!”七叔喊著,“俺跟少東家看你這半天不見回來,生怕你出了意外,正尋思著要不要報官呢。”
說著七叔還伸出蒲扇般的手掌拍了拍小顧,小顧看著我身邊的流景不知在發什麼呆,不留神被七叔一巴掌拍了個趔趄。
我聞言有些感動,想不到在異世還能擁有這樣如同家人般的關懷,我邵若萱何等幸運!
面蒙白紗的流景跟在我們身後沉吟不語,半晌才對著我們冷清的鋪子道:“你做的燒賣那般美味,何以生意清淡至此?”
我與七叔小顧頹廢地對視了下,聳了聳肩:“據我們分析,原因大致有兩個:一、宣傳還不到位,沒有徹底開啟知名度;二、時局有些亂,人心惶惶……”
彷彿要印證我的話般,路邊走過的人都彷彿有些愁眉苦臉。我朝流景苦笑了下。
流景默然半晌,彷彿安慰般道:“阿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我感受到他的好意,向他笑道:“謝謝。其實之前在雙蹍街飄香館練習燒賣時,已經積累了不少老客戶,再加上我送外賣這段時間,也得了不少口碑。我相信慢慢的一切一定都會如你所說好起來的。”
流景聞言低下頭似乎在朝我微笑。
彷彿是託了流景這句話的福一般,第二天開啟燒賣鋪子,竟然賓客盈門。小顧和七叔原本的飄香館生意就不佳,早習慣了在鋪子裡閒著打蒼蠅的日子,一時措手不及,不免手忙腳亂,可是臉上都樂開了花。
我看著燒賣很快一籠籠出去,換回一枚枚的錢,心裡暗暗有些驚喜,又有些納罕。
到了下午,張尚質說到做到,果然來光顧鋪子,同行的還有程克勤和李玢之。
李玢之站在門口審視般地看了鋪子半晌,才道:“生意似乎沒有你說的那樣壞麼……”
“是啊,今天才好起來。”小顧雖不知此人是誰,但從氣度上顯然已經看出身份不一般,便如實答道,“今天一開門突然有許多人排隊買燒賣,或許是鋪子的時運來了。”
“時運麼……”李玢之沉吟著,“也許並非如此……”
我正忙裡抽空,離開廚房親自招呼張尚質他們,聞言沒好氣道:“什麼並非如此,難道我的生意很差才是正常的嗎?”
他卻沒有回應,跟著張尚質他們坐進樓上小間,才似有意似無意道:“你那位蒙著面紗的朋友呢?”
他問的自然是流景。
“不知道。”我簡短回答。
李玢之問完這句,幾籠燒賣便被七叔端了上來。我看著李玢之隨意夾起一隻燒賣咬了一口,隨即露出驚訝之色,將整隻都吃了下去。耳邊響起張尚質稱讚的聲音,就連向來傲慢的程克勤都邊吃邊露出讚賞的神色,不由心裡得意了起來。
小樣,叫你小瞧我,這下子知道我做出來的燒賣有多名副其實了吧?
我這麼得意地瞟了李玢之一眼,同張尚質道了聲失陪,便轉身回廚房去繼續做燒賣。
流景平日神龍見首不見尾,只有他找我,沒有我找他的份,我也確實不知道他的行蹤。我揉搓著麵粉,不免開始想起一個月後的與阿桑師父約定的比賽。到時我做什麼燒賣參加呢?
☆、兩大才子
這個時代畢竟與21世紀不同。比如21世紀做飯用煤氣灶用電子爐,只需要手一擰能開啟火,轉一轉就能控制火的大小。而這裡做飯用的卻是爐灶,用柴禾當燃料,拉風箱控制火勢。這使我要像從前那般如臂使指地控制食物的火候增加了難度,我來到這裡之後在飄香館試驗了許多次,常常弄到臉被燻得發黑,才能做出如今不輸21世紀時的燒賣口感。
又比如明代人與現代人相隔數百年,在味覺方面的偏好也有所不同。我在飄香館時,調查京城中人對食物口味的愛好,努力調整燒賣餡的味道,使它們不但保留現代的優點,又摻入了古代點心的特質。
這世上我最愛兩樣東西,一是錢,二就是美食。
對於如何提升廚藝,我向來是不遺餘力。如今這場與明代食神的比試,對我來說真是個無比重要的挑戰和提升自我的機會。
正苦思之間,忽然覺得外間鬧騰了起來。我忙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卻見二樓上不少人正圍著李玢之和程克勤。程克勤坐在位子上已顯出一絲不耐,李玢之則一面淡然地笑著,一面與他們應答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