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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疑……實話講,敢於向你這個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直言道出他密謀刺殺希特勒的企圖,恐怕除了王子以外,全空軍沒有第二個人。對此我不便多言,至多也只能下次見你時當面說才行。總之這位王子威名在外,也是夜間空戰歷史上數一數二的能人,無論如何都是位值得尊敬的飛行員。

他具體向你說了什麼,你沒有詳細提到,所以我也無從猜測。不過從你下一段的內容來看,如果我理解得不錯,他大致是提到了同蘇聯貴族的接觸。你因而引出的對蘇聯戰俘的對待,我以為你所作所為都可問心無愧。敵軍一樣是有血有肉的常人,假若我們未與他們對立,與之呼朋喚友也未嘗不可能。只不過軍人之間既為同道,又互相廝殺,各自為國效忠,自古以來便是如此,誰都無可奈何。

保重。

就此擱筆。

弗萊德里希…卡爾·申克

空軍五十三聯隊“黑桃”

一九四三年八月五日於突尼西亞

二十六

一九四四年三月。

“不行,再來一杯!”巴霍芬叫著,舉著手中的威士忌酒杯,一手抓住伊勒曼的領子,另一手作勢就要往他嘴裡灌酒。

“真的喝不了。”伊勒曼連忙躲閃,拼命地擺著手,朝一旁的庫平斯基露出求救的目光。

“成了,格恩哈特,別倚老賣老欺負兒童了。”庫平斯基說著,將巴霍芬手中的酒杯拿了過來。

“你也跟著卡拉亞那四人一個腔調。”巴霍芬頹唐地往座椅後背一靠,“你也就比我小一歲,天天說得我七老八十了一樣。”

“飛行員兩年一屆,我比你小一歲就是年輕半屆。”庫平斯基聳聳肩道,“只不過現在新來的飛行員,我問了好幾個都是隻訓練了一年。訓練時間越來越短,今後更新換代只怕要越來越快。”

巴霍芬從庫平斯基手裡把酒杯又奪了過來,自己仰脖倒了下去。

“小孩兒,”庫平斯基朝對面的伊勒曼探了探身,“小心格恩哈特喝多了發酒瘋的,倒時候你離他遠點。”

“少胡說。”巴霍芬毫不留情地抄起桌上一個瓶蓋扔向庫平斯基,“迪特也就比你小兩歲,你真當他少不經事什麼都不懂?他都攢擊落攢到上面派觀察員在他陣型裡飛了,我這麼多年都沒見過飈擊落記錄飈這麼快的!這傢伙天天和在戰地跟穆勒喝得盡興,一和咱們在一起就這點酒都不幹了,你說他是不是偏心不夠義氣?”

“艾裡希哪有你這麼能喝,”伊勒曼苦笑道,“我覺得我下個季度的酒都在今天喝完了。”

“少廢話,”巴霍芬叫道,“是兄弟就再乾一杯!我不信你能打下二百架蘇聯飛機,就幹不了這一杯酒!”

庫平斯基拍了拍桌面,一臉嚴肅地說:“格恩哈特,人家小孩兒不願意和你這種醉鬼做兄弟,你還是不要強人所難。他既然從前是我的僚機,自然現在也不屑與你為伍。”

伊勒曼禁不住笑了出來,反而拿起桌上的酒瓶給自己倒上了一杯,舉杯道:“難得有假放,你要喝我就陪到底!”說著一飲而盡。

“這才像話!”巴霍芬拍著桌子喊道,轉頭對庫平斯基大聲說:“你瞅瞅,小孩兒可比你夠朋友多了,公爵!”

“我難道少喝了?”庫平斯基皺起眉,伸手將伊勒曼面前的酒瓶搶了過來,碰得桌上幾個烈酒空瓶叮叮啷啷地一陣響,“來來來,看老子今天喝不倒你?”

“怕你不成?”巴霍芬立刻抄起桌上的兩隻酒杯,湊到庫平斯基面前,等著庫平斯基斟酒。等他將自己的一隻酒杯拿回來一飲而盡,又轉頭對伊勒曼說:“小孩兒,你說,下次你直接把那個觀察員甩掉怎麼樣?天天掛著這麼個人工計數器飛來飛去,你也不嫌累!”

“那怎麼行,”伊勒曼啼笑皆非地說,“沒透過特派員確認,擊落不是白打了。”

“哦,”巴霍芬恍然大悟似的點點頭,“也是!”說完,就又轉身對著庫平斯基拍桌大叫“喝!”去了。

伊勒曼望著眼前嬉笑打鬧的同伴,止不住地笑著,卻又朝窗外不斷後移的景色望去。初春剛至,巴伐利亞山間的一片鬱鬱蔥蔥尤為美麗。車輪同軌道相接的咣噹聲不斷隱隱傳來,火車偶爾途徑視野開闊之處,只見碧綠的天襯著翠綠的山,一片大好山河盡收眼底。

火車緩緩入站,站臺下停的兩輛黑色小轎車的前窗上已有了幾片嫩綠的落葉。一名身著空軍制服的男子正在站臺上徘徊不止,一旁站的兩名穿黑色軍服的年輕男人則翹首以待,見火車入了站,就急急忙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