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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益然也上了船。就算是一位妹妹盡一些該盡的義務吧,親人有難有傷有病痛,我總是得援助的,就像當初他拼死為我去和賊匪絞殺一樣。李益然栗色的眸子裡,閃爍著奇異的光芒,有點像感動,又有點像欣慰。

李益然手中銀光一閃而逝,一條長長的鐵鎖鏈被他收進腰間。他的唇角,掛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寂寥的微笑。

進了船艙,幾個外行的小太監七手八腳幫李益然包紮傷口,我們幾個女眷停留在船艙的另一端。這船足夠大,上有四間客房,想來是專為水上長途跋涉所備。碧褳告訴我,光租這麼一艘船,幾乎就耗盡了她身上所帶的所有盤纏心疼於銀子花的太快之餘,我也是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

銀子都得用在刀刃上,此時是非常時機,用了就用了罷

不多時,李益然在小太監們的幫助下,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竟是少有的換成了白色,但是看上去清清爽爽的。他面板本來就略顯黝黑,穿上純白色的衣服,越發顯得憨厚老實,我一瞬間竟也忘了他身上曾經的濃郁血腥氣。

他腰間佩戴的長鎖鏈已經卸下,擱置在一邊的小木桌上。這武器太沉,不利於他的傷口恢復,趁著船上安全,他才敢卸下這武器的,他說,勾魂索是他的保命符,平時從不離身的。

我笑了笑,見李益然背後竟然還有一柄長劍寶劍配英雄,他若不出示那奪命索,只佩戴著寶劍行走江湖,恐怕個個都會以為他是個江湖俠士,誰也想不到他學的是那樣邪門詭異的功法吧。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李益然定是拜了一位魔教徒做了師傅,因為行走江湖的俠客是不會使用這麼殘忍血腥的武功的,更不會使用奪命索這樣犀利的武器。

“不知李公子的尊師是哪一位?”我問他道。

李益然的神色有一瞬間明顯的黯然。想必是勾起了辛酸往事,我又有些後悔問出了這個問題。其實,我也只不過是個常年關在家中的女子,根本對江湖上的豪傑認識不多,李益然就算報出哪位師傅的名號,我也不見得聽說過。

他哽咽了半晌,只道一句:“家師並非什麼武門世家,也沒有大名氣,恐怕在下說了,二夫人您也不曾聽聞。況且我師傅臨終前交代過,不得向任何人洩露他的名號,包括……親人……請,請恕在下唐突了。”

我擺擺手道:“不打緊,沒事的”

哼,早就料到他有這麼一手。也罷,反正是個不認識的前輩,問那麼多做什麼。我只需管好自己以後的事情,想想如何能安全抵達皇都去見太子妃即可了。

“我瞧李公子方才治傷很有一套,公子是不是懂些醫術的?”

李益然點點頭:“略懂一些,也都是家師所傳授,只能在行走江湖時派上用場,保證我自己姓名無虞罷了,但若是要我診治什麼疑難雜症,在下便無可奈何。”他從懷中取出小瓷瓶,遞給我看,繼續說道,“這個藥丸名喚長生丸,專治刀劍之傷,能夠使傷口迅速癒合,化血止痛,這還是我師父臨終前留給我的,是他老人家偏方所造,全天下總共也只有五粒,珍貴無比。”

“這麼說來,你那小瓷瓶裡面現在只剩下兩粒了?”

“沒錯。”

我有點鬱悶的吐了吐舌頭。本來還想找他討要一些來留著以後救急只用的呢,反正人情也欠在那裡了,多欠一樁也無妨,將來有機會再報答他便是。只可惜我萬萬沒有想到,他的救命藥丸居然只剩下兩顆瞭如此珍貴的東西送給兩個跟他生活毫不相干,毫無交集的兩個女人,也不知道李益然有沒有感到惋惜呢?

既與李益然有了一定了解,我忙拜託他道:“我家三姨娘現在一直昏迷不醒,我擔憂無比,希望李公子能替她看看脈象,可有性命之虞?”

他允諾,隨著我和碧褳進了三姨娘的臥房。此時的三姨娘早被小太監們換好乾淨衣裳,擦去血跡了。乍一看去,根本就不像被惡人**過的。可是走進細看,還是會看到她白皙的肌膚上大大小小、歪歪斜斜橫著許多傷口。

我這時才忽然想起來,一直跟隨著三姨娘一起坐在馬車裡的那兩個大丫鬟——湘琴丫鬟,和另外一個我叫不出名字的丫鬟,她們自遇上賊匪後就命喪黃泉,美人消殞,真不知應該說是天地造化,還是紅顏薄命。最不值的就是那個湘琴,好不容易她以為自己跟對了主子,期盼著過上好日子,卻不曾想會遭遇這等禍事,年紀輕輕的就喪了命。她從三姨娘那兒怕是連一毛錢的油水都沒刮下來吧?

如果湘琴姑娘尚有父母親人,知道她落得這麼個下場,還不哭天搶地,悲痛欲絕啊。

就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