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這麼快就有心情與在下吃飯?”
沈時好再次心中暗罵曲棹西是豬。
“不願意我不勉強,祝夜生活愉快,再見。”她無心戀戰,掛掉電話。這種人一看就落井下石,怎會幫忙。
她往後一仰,頭架在寬闊的椅背上,手背撫上眼皮。
現在不是哭的時候,可還有什麼法子?
電話乍地響起,她體貼若昭操勞讓她回家休息,同樣沒有人幫她過濾電話,忙伸手去接。
“明天傍晚,我到橫徵接你。”
無頭無腦一句話,電話被扣掉了。
嘟,嘟,嘟,嘟斷線的聲音尖扎得冰錐子,一記一記冷冷刺在時好心上。
她覺得自己不僅沒身段,連尊嚴也被卸掉了,簡直是自覺自動送上門叫人作踐。
曲棹西不是好人,卻成了沈時好最後一顆救命浮泡。
第二天下午,她讓秦慕蘭出手把自己打理打理。總不能再依平時著運動衫吧。
秦慕蘭就是秦慕蘭,身經百戰,即刻來打電話招來造型師。那人一早準備好一架子衣服鞋子和首飾,只待時好一換裝便化妝做頭。
時好嘆,呵,有錢能使鬼推磨。
慕蘭替時好選了一襲絲絨藍裸背晚裝,驚心動魄。
時好連連搖頭,這哪裡是赴約,根本是送“外賣”。
她自認資質平庸亦撐不起來,便自己做主選了一件黑色的長袖聳肩及膝窄
4、Chapter。 3 。。。
裙。
慕蘭忙說:“不行不行,太普通了。”
時好低頭整一整裙子下襬說:“曲棹西恐怕是按三餐見不同的女人。鶯鶯燕燕,只怕他看膩了。”
況且,時好還熱孝在身,哪有心情花枝招展。
她自首飾盒裡尋出一對同色的長流蘇耳環,對著鏡子,仰首輕輕夾上。
秦慕蘭眼前一亮,時好不上妝已是佳人。
時好一低頭,看到自己一雙牛皮平底鞋,“哎呀”了一聲,“還差雙鞋。”
造型師擇了雙鮮紅若血的高跟鞋遞給她。
“走不出三步必定跌倒。”時好笑。
秦慕蘭連忙脫下自己的黑色漆皮尖頭中跟鞋,彎腰送到她腳邊幫她穿上,“呼,正好。”
即便尺碼合適,她也是任人宰割的辛迪瑞拉。
時間還未到,曲棹西的豪車便早早停在橫徵樓下。
這是餓狼,出手早便有得吃。
時好不掙扎,見司機開門,便乖乖上車。
“你今天很美。”他見她坐定,說話無遮無攔。
可時好覺得太過露骨,只好訕訕笑。
曲棹西包下山上一間餐廳。兩個人對坐,吃西餐,賞夜景。山下一切璨若星辰,若換作平時她會心馳。
可今日不同,時好只覺得山高水深,對方手段老練令她心內焦灼得很。她怕吃虧,誠然隨順跟他上山的也是自己。
若真遇險,無路可逃。
曲棹西話不多,她更是埋頭默默吃,只覺得他的目光如麥芒一樣輕輕掃過他眼睛所能及的,她身上的每一處角落,卻神色坦然,反叫人不好說什麼。
可時好依舊止不住胃袋翻騰,吃下去的所有東西齊齊往喉口一波又一波地衝襲,再強吞下去。她覺得自己像只反芻動物。
誰讓自己有求於此人,這是時好人生中吃得最困頓的一餐。
飯後,他拉上她,要去山頂。
改換了一輛吉普,曲棹西親自駕車,索性連司機也不帶。
“脫衣服。”到了山頂,他第一句話便單刀直入。
“你”她氣極,他當她是什麼了?真是一包“外賣”?揚手過去要呼他巴掌。
他穩穩捉住她的手,不怒不嗔,“不是有求於我?成年人,不如爽快點。”斜一眼她的衣服,有兩分輕佻,“也可以我幫你。”
她抽出手用力一甩,好似方才黏著什麼汙穢,直直跳下車,往山下的方向走去。
才不過走出一二百米,便覺得腳尖扎疼,像被一陣一陣電到一般。她穿不慣那鞋。咒一聲“該死”,彎腰脫下鞋拎在手裡繼續走。
腳生生磨在石子路上,更不好受,可時好不想回頭,只當今日撞鬼。
一步一前,她腦子裡全映上了六歲之前模糊而美好的過往:騎在爸爸的脖子上看元宵燈,去公園裡盪鞦韆,輕柔而甜膩的棉花糖,爸爸幫她剝蠟筆
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