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卿染囧了,雪團還能拿耗子嗎。
“每天可是一頓不少地喂,難道還自己抓獵物當零嘴吃?”荀卿染不由得仔細去看雪團。
雪團滿不在乎地趴在荀卿染身邊,扭著脖子,用嘴巴整理羽毛。
“它還不至於吃老鼠。不過海東青說到底,也是鷹,在野外是什麼都吃的。野貓老鼠聽見它的叫聲,早就被嚇跑了。”齊攸道。
荀卿染想了想,雪團一直是散養,儼然把整個總督府都當作領地,每天巡視一遍,也無怪乎那些野貓耗子望風而逃。想不到雪團還有這個妙用,荀卿染自然更加寶貝雪團。
荀卿染懷孕的訊息不脛而走,這些天來總督府拜訪給荀卿染道喜的人絡繹不絕。
也不知是體質的緣故,還是呂太醫配置的藥膳的功勞,荀卿染害喜的情況並不明顯,只是比從前睡的多了一些。
“……夫人一看就是有福氣的。”方三奶奶嘖嘖稱讚,“我生我家宋哥兒的時候,也是這樣。再看夫人的面相,身形,這一胎肯定一舉得男。”
“就借三奶奶吉言吧。”荀卿染笑道。
“是啊,一看夫人就是宜男之相。”孫夫人也陪笑道。
各府的夫人來拜訪,送了好些的補品,有生育過的,少不得說些經驗禁忌,不過有一點,大家是眾口一詞,都說荀卿染這一胎肯定是兒子。
荀卿染只是笑笑,自然是隻當作吉祥話來聽,重男輕女是這個年代的時代特色。
齊婉容也來看望荀卿染。
“四嫂有了身孕,可喜可賀,我家大爺說,四哥心情好,屬下們都跟著受益。”說了一會話,就看著荀卿染的肚子,神色頗有些羨慕。
“五妹妹別急,你成親的日子比我還短那。”荀卿染笑道。
“四嫂又打趣我。”齊婉容紅了臉,“四嫂,辛婦好……”
“哦?五妹妹要說什麼?”荀卿染抬頭問。
“沒什麼。”齊婉容搖了搖頭,“這兩次來都沒看到她,隨便問問。”
“天氣見涼,她似乎怕冷,很少出門。”荀卿染道。
“太過嬌氣了些。”齊婉容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那天馮登科聽了她對辛婦好身份的猜測,就讓她多和辛婦好接近,好好結交,說是齊攸肯接辛婦好入府,看樣子又不打算收用,那麼肯定另有用意。很可能永和王爺的後人要獲赦。畢竟齊攸作為皇帝身邊的人,耳目最為靈通,對皇帝心意的也更能領會。齊婉容卻並不這麼認為。辛婦好現在寄人籬下,就算將來獲赦,她那一家子人早都沒了,一個女子,在泥潭裡打滾了這幾年,前途有限的很。她可沒有必要去討好這樣一個人,何況她本就看辛婦好不順眼。
……
十月裡,突然下了一場雨,後來就轉成冰屑,砸在窗戶上噼啪作響,天氣因此突然冷下來。總督府內主院,許嬤嬤正帶著人佈置暖閣,打算過幾天就搬過去。荀卿染坐在上房臨窗的大炕上,懷裡抱著手爐,正看著窗外出神。
“想什麼那,呆呆的。”齊攸辦完了差事回來了。
“四爺回來了。”荀卿染回過神,就要起身服侍齊攸。
“你坐著吧。”齊攸從外面近來,怕身上帶的冷氣凍到荀卿染,就自己脫了大衣裳,又用熱水洗了手,這才坐到荀卿染身邊。
“怎麼還是這麼瘦。”齊攸伸手摸了摸荀卿染的肚子,馬上接到白眼一枚。
“這才一個多月,可不就是這樣。”荀卿染嗔道。想要做父親,也不用心急成這樣。
“四爺,我有些擔心。”荀卿染有些怏怏地說道。
“擔心什麼?”齊攸忙問,方才荀卿染髮呆,難道是有什麼為難的事。
“自我懷孕,所有來看我的人,還有府裡的人,但凡開口,不是說一定是男胎,就是早早地說小少爺如何人如何。京城裡老太太、老爺和太太,只怕也只盼著男孫。可是……”誰能保證她一定生男孩。
“原來是擔心這個。”齊攸倒是放心了,覺得這不是什麼嚴重的問題。
“四爺是不是也盼著是個兒子?”荀卿染試探問道。
齊攸摸了摸下巴,“其實,這個問題,我還沒想過。”
他說的是實話。對於男孩女孩這個問題他真的沒想過,只知道要做父親了,很是高興。現在荀卿染提出來,齊攸不是個會信口開河的人,因此他在思考。
“我當然是想要兒子的。”思索半晌,齊攸道。
果然還是重男輕女,荀卿染垂下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