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秦德昌的話,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道:“你都不知道自己在哪,讓我去哪救你呢?”
他火急火燎的說:“你去我修理廠看看哪輛車能開,然後上石太高速往石家莊開,盯著反向車道,咱倆肯定能碰上!”
我看看錶,三點二十,不由苦笑兩聲:“哥呀,你看看現在幾點了,等我找到車,上了高速,天也亮了,而且你這種情況應該是遇是到鬼打牆,它堵住高速口不讓你下來,你從昨晚跑到現在,肯定過了太原,要是它再給你打個彎,鬼知道你跑哪去了,保不齊你現在朝北京方向開呢,要不你再開一會?還能趕上天安門升國旗!”
我想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
秦德昌卻怒了:“別他嗎開玩笑,你趕緊想個辦法,現在我小心肝怦怦亂跳,快被嚇死了!”
鞭長莫及,我是真沒辦法,只能硬著頭皮出主意:“這樣吧,你靠邊停車,蒙上臉往後排一躺,什麼都別想,睡吧!”
“後面來車撞我咋辦?”
“人家撞你幹啥?”
“他也被鬼打牆了,鬼讓他撞我!”
我再出主意:“那你把車停路邊,人翻欄杆下高速,天亮就好了。”
秦德昌還不滿意:“鬼能在高速上打牆,就不能在高速下打牆?我沒頭蒼蠅的亂跑,跌山溝裡咋辦?”
我無語了:“那你想咋辦?”
他想了想,說道:“這樣吧,我就慢慢開,你也別掛電話,咱倆聊到天亮。”
答應陪他聊,但還是先掛機,試著聯絡馮欄,而不出我所料,自從前段時間我大半夜喊他起床尿尿,他已經養成了關機睡覺的好習慣。
我給秦德昌回電話,陪他聊天解悶。
沒聊幾句,我困得睜不開眼,更沒話跟他說,便讓秦德昌講故事,我聽著,時不時哼哈一聲,給他個回應。
迷迷糊糊睡著幾次,被秦德昌罵醒,直到他在電話裡唱歌,把我手機唱沒電,這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中午,被哐哐砸門聲吵醒,開門一看,秦德昌站在我家門口,臉色蒼白,頂著兩個黑眼圈,他冷著臉問我,昨天晚上為什麼關機。
我才想起夜裡接過他的電話,揉揉臉,說道:“打沒電了吧?你這不沒事了?回來就好。”
洗把臉,問他如何離開高速。
他說我的電話打不通後,他只好找別人聊天壯膽,就那麼開著開著,五點多,天微亮時,他總算看到一個出口,趕忙下高速,將車扔下,坐飛機回來。
我問:“還坐飛機?你開到哪了?”
秦德昌咬著牙吐出倆字:“北京昌平。”
我樂了:“南轅北轍呀,你沒去看升國旗?”
“我他嗎看你大爺,趕緊想個辦法給我解決這個事。”
這沒啥好解決的,走夜路撞鬼,再正常不過了。
那些說沒見過鬼,不相信鬼的存在的人,基本上沒有半夜三更荒郊野嶺的經歷,現如今交通發達,偏遠鄉村都有一輛直達村口的大巴,往前三四十年沒這條件的時候,人們在縣城下車,還要走三四十里路才能到家。
有時候傍晚到站,又捨不得在車站附近住一宿,趕夜路回村時,遇到點稀奇古怪的事跟吃飯一樣平常,畢竟我大中華歷史悠久,幅員遼闊,哪塊土地沒埋過死人?
就說這攔路的孤魂野鬼,絕大多數沒有壞心眼,有時給活人打個牆打個彎,只是閒的無聊,想找個人玩會,但有時是在救人,因為它們知道前面會發生不好的事,特意把人留住。
給秦德昌解釋之後,我安慰他:“秦哥,咱往好處想,說不準昨天夜裡有人在石太高速上攔路劫道呢?那鬼在救你!”
秦德昌半信半疑,說道:“信了你小子的邪!昨天的事就不管了,但我害怕,要不我搬到你家住幾天吧,反正你一個人也無聊,我來了你也有個伴!”
我一點都不無聊,而且我家就一張床,他來了怎麼睡?
最後商定的結果就是我去他家住幾天。
秦德昌整夜擔驚受怕,沒休息好,要先在我家補一覺,天黑時他接個電話,說是北京僱的司機把車送回來,領我去接車。
到地才發現,秦德昌剛換了一輛賓士,八成新的二手車,原價一百五十多萬,這還是我第一次坐百萬以上的豪車,心裡那個羨慕就別提了,暗暗發誓,早晚有一天,咱也弄他一輛!
秦德昌家和我家在一條街上,只不過我是租得鐵路局十多年前的職工小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