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有與她們商量?劉某不是說將軍怕她們,只是,文化不同,習慣不同,就怕她們格格不入,要是打起來,後院起火,只怕不美。”劉遠婉轉地勸道。
世上沒有不妒忌的女人。只是包容和氣量大小的問題,吐蕃與中原地區的生活習慣相差很大。劉遠怕那錢氏女子嫁與阿波。色作妾,到時和原來的妻妾打起來,那可就不好了。
阿波。色搖了搖頭,然後一臉自信地說:“呵呵,只怪本將沒解釋清楚,讓將軍擔憂了,本將這次入鄉隨俗,是娶妻,不是納妾,錢小姐一進門,坐的就是正室之位,她是大,其它人屬小,我們吐蕃的女子,向來逆來順受,不會爭寵,所以,也不會有什麼後院起火之事。”
“那原來的正室”
“那是原來王族旁支之女子,本將早就想把她拿下了,只是時機的不好,現在正好。”阿波。色隨口應道。
明白了,劉遠心中暗暗搖了搖頭。
阿波。色作為一個降將,急切想融入大唐的生活,重新有一個好的開始,於是娶一個大唐的女子為妻,藉助女家的勢力或人脈,有利於阿波一族的發展,娶一個工部屯田主事的女兒,有岳父的幫助,阿波一族可以很快由一個遊牧民族轉化為以種植為生,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工部屯田主事官階太低,從而避免夫卑妻貴、喪失主動的可能,再說也可以做出一個一心歸順、不搞小動作的姿態,而錢姓屯田主事,一下子攀上一個高官,她的女兒坐上正室之位,雖說是虛職,好歹也是一個王妃,哪裡有不樂意之理?
這是一則政治聯婚,雙贏的局面,把人勢利、無情、現實的一面表露無遺,劉遠也只能嘆息一聲無奈。
看到劉遠有些猶豫,沙瑪笑著說:“將軍,這個小忙,你不會置若罔聞吧?”
“哪裡,哪裡”劉遠很快就想通了,笑容滿面的說:“在大唐,做媒人也有講究,通常是長輩來作,阿波。色將軍比劉某年長,再作媒人,只怕不合適,剛才一直在想找哪個替阿波。色將軍做媒人好,左思右想,劉某覺得,那錢主事既是工部之人,而劉某岳父,剛好是工部尚書,何必捨近求遠找別人呢,就他好了,不知阿波。色將軍意下如何?”
劉遠也想通了,勢利也好,無情也罷,那是別人的家事,自己管不了,世間不平的事多了,哪裡管得完,再說這是周瑜打黃蓋,一個願打,一個願意挨,做媒人這種事,自己也就算了,交給崔敬那老小子去做吧,那阿波。色雖說是虛職,但是也有一定的權力和發言權,利用得當,也是一股力量,乾脆交給他好了,這樣一來,自己就可以收雙份的人情。
一舉兩得。
阿波。色臉色一喜,馬上高興地說:“好,好,有崔尚書出手,肯定是馬到功成,有勞將軍了。”
劉遠不適合當媒人,阿波。色哪裡不知道,再說劉遠不喜歡廝混官場,大唐的官員都知道,他看中的,自然是清河崔氏的路子,不過缺乏一個介紹人罷了,娶工部屯田主事的女兒,其實也是想趁要靠近崔敬,現在劉遠這番說詞,正合他的心意,聞到喜形於色,那興奮之情躍然於臉上了。
“不用,劉某還要感謝阿波。色將軍所捐的三萬兩銀子呢。”
“修路是一件好事”阿波。色一臉正色地說:“回去我會召集我阿波一族的元老,跟他們商議一下,作為大唐的子民,我們也要為修路出一分力,這三萬兩是我個人的,晚些時候,還會有一筆捐款奉上。”
沙瑪也在一旁說道:“小女子力量有限,不過這是好事,又是劉將軍負責,不出一點氣力也說不過去,這樣吧,沙瑪捐一千兩銀子,請將軍切莫嫌棄。”
“那太好了,劉某不僅要將二位的善舉刊登在長安報上,也要上報皇上,請求嘉獎。”
等阿波。色和沙瑪走後,劉遠長長嘆了一口氣,很快又搖了搖頭。
這就是生活啊,理想和現實,總有不可逾越的距離,阿波。色這般急切融入大唐的社會,也是基於安全感考慮;而兩人臨走之時也無意中提起,松贊干布被軟禁起來,成為大唐手裡的一枚棋子,那些親屬,或成了奴隸,或遭到流放,當晚色誘劉遠、美豔不可方物的朵拉公主,被魏王求了去,成為魏王府類似女官的存在,說是女宮,但是很明顯,朵拉已經成為魏王李泰手中的玩物。
從這裡,可以看出個人的意願、選擇,在權力面前顯得那麼蒼白無力,劉遠也暗自慶幸有清河崔氏,自己一路走來,雖說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但是沒有清河崔氏的保駕護航,很有可能不是倒在流言蜚語之下,就是死在自己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