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雯兒被楚冷玉的話噎得啞口無言。
她恨得牙癢癢,但又無可奈何。
楚冷玉是大爺親自抱回家養大的,全神京都知道,即使沒有血緣關係,她也是鎮國公府名義上的大小姐。
而楚雯兒雖是二房的嫡出長女,卻只能屈居其下,稱一句“二小姐”。
為了維持鎮國公府的體面,爹孃只允許她刁難楚冷玉,卻不許她肆意妄為,把事鬧大,惹出非議。
要知道,楚二爺這“鎮國公”的位置,本就是取了些巧,用了些手段才繼承來的。
楚翰塵離世前,楚二爺曾在他病床前親口保證過,把楚冷玉視為己出,從今以後好生對待。
這都是千真萬確,抵賴不得的。
否則,依楚雯兒的性子,早就派人刮花楚冷玉那張臉,把她趕出府了。
可眼下,楚雯兒只能逞逞威風,不能真對她做些什麼。
她平時只能在言語上佔些便宜,讓楚冷玉不痛快。然而今日,楚冷玉卻以一句“我天生麗質”,將她堵得啞口無言。
可惡,不過是被撿來的野種罷了,憑什麼生得這麼一副好模樣,又有這麼好的運道!
楚雯兒真是恨極了她。
此時,大雪初停,寒風凜冽,吹得枝上的殘雪簌簌落下。
楚雯兒忽地展顏一笑,那笑容中卻帶著幾分陰冷。
“姐姐的身體看起來是大好了,這兒風景不錯,姐姐既然在屋裡待得悶了,就在這裡多站站,吹吹風。我派幾個人在這裡陪你,定然不會讓你無聊了。”
她說完,就指了幾個丫鬟婆子出來,命令她們在這裡好好“陪”楚冷玉。
她冷眼看著,沒有出聲,等楚雯兒走了,她自然有很多法子可以離開。
可楚雯兒並未如楚冷玉所料那般,即刻離去。
她嘴角勾起一絲得意的弧度,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封燙金的請帖,輕輕展開。
她炫耀般地將請帖在楚冷玉眼前晃動,臉上滿是挑釁之色。
“姐姐,你看,這是錦安公主親自舉辦的賞雪宴的請帖,公主殿下剛剛派人送來的。”
楚雯兒的話語中充滿了得意與炫耀,彷彿已經預見了,楚冷玉那羨慕而又無可奈何的表情。
然而,楚冷玉的反應卻出乎她的意料。
她只是站在那裡,對她的話無動於衷。
她的面容清冷如霜,沒有絲毫動搖,彷彿那封請帖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張無用的廢紙。
見狀,楚雯兒心中不禁升起一股莫名的怒火。
她故意提高了聲調,繼續說道:“姐姐,我忘了,你從未接受過宴會的請帖,也從未被公主宴請過,恐怕你根本想象不出,那些貴女們的聚會究竟是何等盛況吧?”
她的話語中充滿了譏諷與不屑,直白嘲笑著楚冷玉。
楚雯兒身後的丫鬟婆子們見狀,也紛紛附和。
她們圍著楚冷玉,放肆地嘲笑起來。
“公主殿下真是一雙慧眼,知道咱們國公府上,只有一個真正的小姐。”一個婆子尖聲尖氣地說道。
“上不了檯面的人,就算僥倖攀了高枝,也終究是上不得檯面的。”另一個丫鬟也陰陽怪氣地附和道。
“你們說,楚家大爺為什麼不許某人接受請帖?是不是他心裡也清楚,某人實在太過丟臉啊?”一個年紀稍大的丫鬟故意提高了聲音,引來周圍人一陣鬨笑。
她們的話語越來越過分,笑聲也越來越刺耳。
楚冷玉站在原地,眼神逐漸變得冰冷起來。
她只需一個念頭,便能輕易除掉這些長舌婦,以及惹人厭惡的楚雯兒。
但楚冷玉自問並非好殺之人,她也不願這麼快就暴露自己的特殊之處。
於是,她深吸一口氣,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暫時選擇了忍耐。
姑且讓她們再囂張幾天……
楚雯兒看著楚冷玉那波瀾不驚的面容,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煩躁。
她覺得,自己的得意與炫耀,似乎在楚冷玉面前,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
於是,她收起了手中的請帖,意興闌珊地轉身,對貼身丫鬟阿柔說道:“走吧,去梅園瞧瞧。聽說有個小丫鬟,手腳不乾淨,竟敢偷偷折了梅園的梅花。”
阿柔立即心領神會,臉上露出幾分諂媚的笑容,接著楚雯兒的話茬說道:
“是啊,小姐。那丫鬟真是膽大包天,幸虧被看園人逮個正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