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談好了,園子買下了。
四人高高興興地回到玄真觀,林九逍還說晚上做一桌好菜,為楚冷玉慶祝喬遷之喜。
而楚文辰在玄真觀已等了半日,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心中的不安與煩躁愈加強烈。
甚至他開始懷疑,林九逍與楚冷玉是否根本沒出門,不過是躲起來故意避而不見,藏在暗處戲耍自己。
正當他再也按捺不住,欲要起身離去之時,門外終於傳來了腳步聲。
怒氣衝衝的林九逍最先推門進來,緊接著季凌川與楚冷玉、綠筠,接連步入客室。
楚文辰早已心知肚明,今日必有這一番交鋒,對於林九逍的憤怒,他心中卻波瀾不驚,就算被林九逍興師問罪,對他來說也不痛不癢。
他斜倚在座椅之上,目光輕佻,似乎對眼前這位老者毫無敬意。
說實話,以前想辦法編謊話騙這個老傢伙,楚文辰也玩膩了,懶得再和他虛與委蛇。
在他看來,林九逍也罷,季凌川也罷,都不過是個窮酸道士,沒什麼好在意的,得罪了就得罪了。
雖然玄真觀是天下十觀之一,但林九逍不過是個小小的代領觀主,就算得罪了他,玄真觀也不會為了這麼一個老傢伙,和自己為難。
擁有權勢地位的感覺真好。
楚文辰目露不屑,隨便招呼了一句:“許久不見,林道長。”
他一身華服,金線繡制的雲紋在光下熠熠生輝,與林九逍的樸素青袍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副模樣真是和楚雯兒相差無幾,楚冷玉擰了擰眉頭,心想果然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一鍋飯吃不出兩種人。
林九逍本來心情很好,但一見楚文辰,心中的怒火便如火山噴發般難以遏制。
他緊握著拳頭,怒目而視,眼睛緊緊盯著楚文辰,恨不得把他給釘死。昨日之事,讓他對楚文辰的厭惡達到了極點。
林九逍憤怒道:“你倒真是厚臉皮,竟還敢到這兒來!”
一字一句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彷彿要將楚文辰生吞活剝才能解恨。
“我有什麼不敢來的,不就是座道觀嗎?”楚文辰不以為意地淡淡一笑,繼續好整以暇地坐在座椅上。
他的目光越過旁人,獨獨落到楚冷玉身上。
緊跟著,他心裡微微一愣,沒想到這個幹侄女在後院被欺負刁難了數年,竟還這樣漂亮。
簡直像是一枚珍珠,再多的磨難,不過是給她的光彩又添色一分。
楚文辰向來不管後院之事,未曾想到她現在長得這麼惹眼,這麼出挑,頓時明白為何女兒對她那麼忌憚,以至於到了有些魔怔的地步。
那張臉,彷彿是上天精心雕琢的藝術品,每一處都恰到好處,完美無缺。
而自己的女兒楚雯兒,雖然也算得上美麗,但與楚冷玉相比,卻顯得遜色許多。
光是看在她這張臉的份上,楚文辰就在心裡下定主意,要把她繼續藏在鎮國公府的後院,絕不能讓別人見到她。
同時,他在心裡嫉恨不已。
為什麼大哥的運道就這麼好!即使是不需要不在意的東西,也能輕而易舉地贏過他!
哪怕只是隨手撿的一個棄嬰,也比旁人精心養大的要優秀數倍。
老天爺真是不公啊!
楚冷玉感受到楚文辰的目光,那目光中充滿了不懷好意的審視和嫉恨,讓她感到極不舒服。
她微微皺眉,冷聲道:“二叔今日前來,究竟有何貴幹?若是為了接我回府之事,那我便直言,你大可不必費心。”
季凌川見狀,挺身而出,擋在楚冷玉的身前,一臉警惕地望著楚文辰:“我們已經識破了你的嘴臉,別想再矇騙我們。”
綠筠也跟著說道:“就是。”
林九逍走到楚文辰面前,質問道:“就算你今日不來,明日我也是要登門,好好問問你的。楚文辰,看在你大哥的面子上,我才把玉兒交給你撫養,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
“我做了什麼,我有少她吃,少她穿麼?”楚文辰眼皮一掀,反問道,“我確實對她不如大哥那麼盡心,可玉兒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還要像小時候那樣捧在手裡護著?”
他又轉向楚冷玉,指責道:“雯兒是和你發生了些爭執,有些不愉快,可她比你小,是你妹妹啊。這樣一點點小事都要懷恨在心,處處詆譭你妹妹,玉兒,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楚冷玉聽得目瞪口呆,沒想到他臉皮這麼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