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既然欺上門來,自然要打回去,要不然全都做縮頭烏龜,連打都不敢打,那這個民國就沒救了,要是民心都失了,還要這民國政府做什麼,我看還是解散的了。”
“這日本人對民國宣戰,還不是你們華福軍惹出來的禍事,做事肆無忌憚,衝擊日本租界,與日本艦隊開戰,之前也沒見你們請示政府的意見,如今卻讓政府替你們背黑鍋,受此無妄之災。”徐樹錚繼續說道。
“你以為我們願意讓你們背啊,我們打日本人那是小菜一碟,號稱東方第一海軍的日本海軍,還不是有來無回,日本陸軍到現在還龜縮在自己的駐地。為什麼偏偏找上民國政府,那是因為民國**,別人看你軟弱可欺,日本人自然也知道撿軟的捏,所以就找上民國政府了,要我說,自己沒本事,就少在這裡怨天尤人。”吳二柱是一句好的也沒有。
徐樹錚被說的臉色發紅身體顫抖,站起來指著吳二柱,“你、你……”你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吳二柱哪肯示弱,也站起來瞪著大眼死死的看著徐樹錚,大有一言不合就動手的架勢。
“二柱,犯什麼渾,還不坐下。”郭宇看兩人僵持起來,發話說道,吳二柱聽了郭宇的話,乖乖的坐下。
伍廷芳也在一旁拉著徐樹錚坐下,嘴裡勸說:“都消消氣,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好,我們心平氣和的談不更好。”
徐樹錚雖然坐下,但嘴裡卻沒有閒著,“但現在的現實情況,不允許民國出現大的動盪,要不然剛剛緩和的國內局勢,可能會隨時出現分崩離析的情況,這點希望郭先生慎重考慮下。”
此時伍廷芳也說話道:“郭督軍,我們一路行來,或聽說或看到,對江蘇的情況也有了大致的瞭解,確實讓我震驚,如今的江蘇,百姓安居、經濟發展,華福軍可謂兵強馬壯,資金充足,以華福軍的現狀,我相信郭督軍肯定是不懼與日本人一戰的。”
“可是如今的民國呢,可能郭督軍並不太瞭解如今民國的現狀,我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那就是艱難,無比的艱難。”
“我們都是自家人,我說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民國如今的財政,可謂赤字一片,到處是窟窿,清朝留下的賠款,每年就要拿出去幾千萬兩銀子,這個沉重的包袱壓的政府喘不上氣來。”
“我們內部呢,百廢待興,教育、交通、建設都需要錢,現在很多時候都要壓縮公務人員的工資,其他方面的政府情況也難有發展。”
“各方勢力佔據了整個國家的大部分地區,南方在國大黨手中,像偏遠省份都等著跟中央要錢呢,又那來的錢交稅,只有寥寥的幾個省份,如今民國的財政只能勉力支撐。”
“軍事上,各地軍閥各自為政,我不說各部隊的戰鬥力如何,估計只要日本人一進攻,真正願意拼死抵抗的,不知道會有幾人,您這江蘇有華福軍坐鎮,肯定是無憂的,可是其他省份呢,他們又有多少抵抗能力。”
“而日本人,自明治維新以後,發展迅速,可謂一日千里,號稱亞洲第一強國,絕不是無的放矢,日本的財政,可以支撐他們打仗,並且透過打仗的方式斂取錢財。”
“北洋軍裡現在還有許多的日本教官,對中國的軍事力量了如指掌,如果一旦開戰,哪怕日本不出動大的軍隊,有可能我們自己的軍隊就會亂起來。”
“海軍是我們最大的短板,現在民國可以說根本沒有像樣的海軍,日本艦隊可以從沿海任何一個海口對我們發起進攻,而我國漫長的海岸線,將成為日本軍隊的突破口,甚至可以開著戰艦肆意轟炸我們的沿海城市。”
“到時候就怕日本人不與你的華福軍正面對抗,而是直接找容易的下手,到那個時候,民國就真的有可能變得生靈塗炭民不聊生了。”
說到這裡伍廷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作為一個老牌的外交家,對這個國家的瞭解,對外部環境的瞭解,讓他沒有一點信心打贏這場戰爭,所以他也是憂心忡忡。
徐樹錚拿起桌上的酒杯,自己幹了一個,直接說道:“我作為一名軍人,自然希望國家強大,軍隊直擊來犯之敵,那個男兒不想建功立業,‘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的豪情我也有,可是現在現實情況擺在我們面前,中央政府可謂在夾縫中生存,處處受氣,但還無力反抗。”
“有時候真想放下一切,與那些欺壓我們的列強、小日本好好的戰上一場,哪怕戰死也是痛快的,有時候真羨慕你們華福軍,把小日本艦隊全殲,敢作敢為,大快人心。”
“段總理總說,李鴻章李中堂自稱‘一生風雨裱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