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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風順水多年的謝國公,陷入來從未有過的打擊。他素來最是自命不凡的。畢竟掌管謝家偌大的一個家族,他自認為能力是十分出眾的。然而這真正一遭遇事兒,他方才發覺自己往日高估了自己。白日裡他疲於走動都還來不及,哪還顧得上女兒?謝家上下都是跟著謝家長房走。看謝國公如今為了護住家業分身不暇,都自覺夾緊了尾巴,再不敢出去招惹是非。謝安禮私心裡掛念妹妹,然而也知家中狀況,悻悻然地閉了嘴。王氏原本只當她脾氣驕縱有些小毛病,有她們頂著出不了大事。可這人轉頭就給她捅出這麼大簍子,眼看著連家裡都搭上去。如今心裡對這女兒,說不上是疼愛還是厭煩。自那日從未央宮回府,她已經有兩日沒提過謝思思了。兒女都是討債鬼,她這個女兒儼然是討債鬼當中的討債鬼。如今就是她,也收不了場。存心叫謝思思受到教訓,王氏這回沒再急吼吼地上週家接人。反正皇后娘娘已不接她的宮牌,謝老太君昨日也被謝皇后尋了藉口接進宮去。顯然娘娘也惱了她們,王氏心裡涼得跟三九的冰凌子似的,嗖嗖地冒著寒氣兒。不過再如何心生疲累,該求人的還是得求。未央宮求不得,她轉而又求去了東宮。說來太子妃宋明月對謝家,本就對頗有厭惡。一是看不慣謝家人的行事,二來是膈應太子對謝思思那點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因著太子的看重,她耐著性子與謝家人打交道。但如今趙宥鳴自個兒都避而不見了,她自也樂得對外稱病。王氏求助無門,幾乎轉遍了京中謝家的世交。然而往日稱姐道妹的,真遇著事兒,竟沒一個施以援手。王氏接連幾天處處碰壁,氣得頭風病都犯了。然而就這樣了,謝家卻還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且這風波,還是謝家承受不住的。就說那日,大公主一怒之下,一紙訴狀告到了御書房。她素來與惠明帝頗有些情分在,難得開口,這效果自然是立竿見影的。惠明帝正愁沒處收拾了近來行事越發張狂的皇后,瞌睡了剛好有人遞枕頭。他於是不僅藉此發作了謝皇后,更是金口玉律地直接以‘教子無方,縱容子嗣襲擊朝廷命官,藐視皇威。素來行事乖張,德行缺失,不配其位’為由,下旨奪了謝國公的一等國公爵位。聖旨下得毫無徵兆且十分蠻橫,謝家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次日一大早,天才剛熹微,謝家的大門都還沒打呢。惠明帝的人就已經到了謝家門外,傳旨的偏還不是一把人,是身邊伺候的大太監陶公公。陶公公親自帶人,敲響了謝府的大門。謝家門房開門就看到一隊身著玄色禁衛軍服的禁衛齊刷刷站在門口。立在前頭的大太監手裡浮塵一甩,這群人跟不知此處是堂堂一國之母母家似的,浩浩湯湯地就進了謝家。將聖旨送至謝家,等人慌不擇路地趕來前院,陶公公則立在前院的臺階之上直接將聖旨唸了。他宣讀之後,在場鴉雀無聲。陶公公卻眉頭都不太,當著謝家眾人的面兒,十分直白地提了惠明帝的口諭。惠明帝要求謝國公謝琦,三日之內,務必將爵位冊書交還。謝家跪在前院領旨的人全聽到這個話,然而,一個個的都傻了!其中心頭劇顫快顫得喘不上氣的謝國公謝琦,尤其得不能接受。他身居高位多年,哪怕並無實差,卻是當真高不可攀。如今不過是女眷之間一點爭風吃醋的小糾葛,就叫他從人人尊著的一等勳貴,落到了白身的地步!謝國公跪在地上,半天沒能起得來。他四肢打顫,整個人搖搖欲墜。“陶公公……”謝琦實在不相信,惠明帝會這般懲罰他。於是抬起頭,看向抱著浮塵的陶公公。陶公公面上一直淡淡,看不出喜怒。他張了張口,嗓音都在打顫,“這,這不過是小女一時糊塗。往日小女也胡鬧慣了,陛下從未管過。這回怎會,怎會佈下如此的重罰……”陶公公眉頭動也沒動一下,手下一甩浮塵,掐著細嗓音兒卻笑道:“謝老爺說笑了。謝家的這爵位來得容易,去的自然也就容易。”謝琦面上的血色,頓時就褪盡了。……是了,謝家當初這國公之位,來的便不是什麼叫人敬佩的路子。總的來說,當真是最恰當的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他們謝家當初是謝皇后榮登鳳位,惠明帝廕庇皇后母家冊封的富貴一等爵位。說帶地,他們便是這得到的雞犬。謝琦頓時十分難堪,陶公公這話,是在笑他謝家無能麼?謝琦低下頭,捏了半天的拳頭,硬生生將要衝出口的惡言壓下去。這人可不是任由他欺辱的小太監,這可是聖上身邊的 郭滿心裡有不好的預感。來人單獨找她,她下意識地以為是大公主來興師問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