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快放下她。你怎麼能打人?你會掐死她的!”母親滿臉憤怒地衝了過來拉我的胳膊,拉不動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母親打在臉上的巴掌把我從嗜殺的狀態中喚醒,我有些茫然地看了一眼母親,又看了看手中已經面色像豬肝一樣紫紅的女人。我一下子意識到自己是在中國,在家鄉,手裡的也不是敵人,只是一個發生口角的陌生人。想到這裡我慌忙鬆開手,女人一下子跌落在地,捂著脖子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我拉著母親衝出服裝店,不理身後趕過來的保安的叫喊,七扭八拐地甩掉了他們後,我坐到了一個賣冷飲的小店鋪內,使勁兒地用手捶打著自己的臉,不斷地對自己說:“醒醒!刑天,醒醒!你怎麼回事?你怎麼回事?要冷靜!要冷靜!……”
過了好一會兒等我慢慢地冷靜下來抬起頭,才發現母親坐在對面一直默不作聲地看著我。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疑惑和恐慌。那眼神讓我的內心泛起強烈的愧疚感,我甚至都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怎麼回事?刑天!”母親很莊重地喊出我的名字,只有我和哥哥犯了嚴重的錯誤的時候,母親才叫我們的名字,“你怎麼回事?哪來的那麼多錢?還動手打人,打女人!你剛才差點兒殺了她。”
“我……”我剛要解釋,眼角就掃到幾個穿便衣的人坐到了我的背後,他們的耳朵上都帶著無線耳機,或坐或立地在遠處偷看著我和母親。我剛壓下的怒火又衝了上來,這群不長眼的特工已經在我後面跟了一天了,我早就發覺了,一直沒搭理他們,這種情況下我實在忍不住了。
“Fuck……”我不禁罵出聲來,起身向其中一個坐得最近裝作看報紙的傢伙走去。嘩啦!我把桌面上的東西掃落在地,一把揪住他的脖領子。他裝出來的意外表情在我伸手從他懷裡把無線電和耳機揪出來後消失了,變成很鎮定地看著我。
“給我滾遠點兒!”我一把將他扔向他遠處的同伴,那些人卻並沒有接他,任他摔在地上,那個人摔在地上後一打滾跳了起來,大罵著向我衝了過來,掄著拳頭向我打來,一副和我發生爭執的樣子。
“你再裝!我讓你再裝!”我一把抓住他打在我肚子上的拳頭,扣緊他的脈門,一拳把他打飛了起來,然後騎到他身上,朝他臉上又是一陣狂砸,打得血水亂濺。我一邊打一邊衝著對面的人喊道:“我就不信你們不來救他,不來我就打死他。”說完又是一拳把這個特工的鼻子給打斷了。
對面的那些特工中有個年輕的傢伙扔掉手裡的東西就要衝過來,卻被身邊的一個女人一把拉住了。
“不來?你們不來是不是?”我把地上被打得快斷了氣的傢伙扶起來正對著對面圍觀人群中的四個特工,然後走到他的背後用手抱住他的腦袋,看著他們四個人,如果他們還無動於衷,我就要扭斷他的脖子。
“刑天,你幹什麼?你鬆手!你想幹什麼?放手,放手。”母親從驚慌中緩過神來衝上來拉住我,使勁兒地拽動我的胳膊,看拉不動我就用手裡的包使勁地打我的背,一邊打一邊叫喊。
我根本沒有感覺到母親的摔打和叫喊,眼中只有對面人群中四個怒火中燒的敵人。我慢慢地收緊胳膊,懷裡的傢伙脖子開始“叫”起來,口鼻也開始向外溢血。對面三個人使勁拽住那個衝動的年輕人竟然扭頭走了。臨走前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扭頭冷冷地掃了我一眼,那眼神是如此的熟悉,那是想殺人的眼神。他警告我如果殺了懷裡的男人,就一定不會放過我!
“真他媽的有種!”我扔掉手裡已經半死的傢伙。這群人吃定我不敢殺了這個特工,竟然不來救他。有意思!
我順著他們臨走前向上瞄的方向抬頭一看,發現頭頂三樓站著兩個人,一個是騎士,一個竟然是隊長。他們看到我發現他們後對著我笑了笑,扭頭也消失在人群中。
背後衝過來兩個保安拿著橡膠棍向我背後砸來,對這種毫無力度的攻擊我根本沒有閃躲,任他們在我身上亂打。我悄悄地從被我打暈的特工懷裡掏出了他的證件,在沒有人看到的情況下裝到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拉開那個人的西服,對那群保安說道:“看看這是什麼?我剛才看到他拿著這個不知想幹什麼,就上前盤問他,結果他就打我。我認為他是個搶劫犯,他還有同夥在周圍的人群中。”
那群保安看到插在這傢伙腋下的手槍一下愣住了,馬上開始打電話叫警察。“啪!啪!”就在這時候樓內突然響起了槍聲,正在樓內購物的數萬人一下子炸開了鍋,爭先恐後地向大門處逃命去了,我趁著混亂,一拳一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