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當海南島的龜大仙。也好過被她吐火舌。
點點頭,縮回嘟翹的小嘴兒,裙兒總算滿意了。
清風拂面吹,帶來陣陣花香,萬籟俱寂,只有彼此均勻的呼息聲,感覺親暱。
“你到底從哪裡來?”驀然地,韓銳盟打破沉默。
裙兒為什麼與尋常女子如此不同?男女七歲不同席,各自開始性別錯開該有的言語與行徑,她卻像個只長身量的孩子,還保有亦男亦女的純真。
裙兒立刻裝傻。“我從一個小村子來的呀。”一聽就知道很敷衍。
沒辦法,爹爹有交代,伏虎寨的身份敏感——至於敏感些什麼,她也不清楚——所以別隨便透露底細給人知道。
她蓄意略之不提,韓銳盟盡收眼底,這隻小蝌蚪現在才起了防備之心,真讓人不知替她欣慰好,還是生氣好。
然而,韓銳盟並非省油的燈;他想知道的事,從沒有得不到手的。
“我地一直在想——”清清喉嚨,他起了個話頭,打定主意要套她話。
“想什麼?”裙兒小心翼翼地問。
“‘裙兒’這個名字實在很奇怪。”他露出個牲畜無害的完美笑容。
裙兒鬆了一口氣。“這名字有意義的。”在他擺明不信地挑起眉時,裙兒又呆呆中了他的計,一股腦兒地搶說道。“我爹爹說,這名字緣自於他和我娘邂逅的那一天。”
“然後呢?”
“因為他被我孃的美貌迷得神魂顛倒,三兩下就抱她到附近的屋舍,掀起了她的羅裙‘辦事’,情急之下還撕毀了那件稀世綢緞。我娘哭哭啼啼、從此跟定了他,不過我爹心生愧疚,只好把兩人合力打造的女兒取名‘羅裙兒’,當是賠一件新的羅裙給她嘍。”裙兒自傲地說完。
呵呵,這故事夠偉大吧,可不是人人的名字都有典故的。
聽完,韓銳盟的臉登時黑了一半。
這……這根本是豬頭三強行染指良家婦女的版本嘛!由此看來,她的爹極有可能出身於市井之中,所以作風如此粗野直率——
裙兒困惑地說:“我一直在想,到底要‘辦’什麼‘事’,得要掀起羅裙呢?”她歪著頭,百思不解。
韓銳盟還算正常的半邊臉,此時也黑得可比墨條了。這個……
“繼續、繼續。”他指揮著。“你還沒有把名字的故事說完。”
她對男女交歡一無所知並不在討論範圍,現在是他在探她的底細,不是在幫她上課。
再說,講解“那種課”,他向來偏好在床第之間,兼而實習之……
“那時,我娘、大娘、三娘可哭死了,直說女兒家怎能叫意境如此粗俗的名字?”
當然了,哪個娘會把自已寶貴的初夜,以女兒閨名的方式呈現出來?想著想著,韓銳盟也沒漏掉可用訊息:她爹娶了三房媳婦?看樣子家底不差。
“可是爹不以為意,還很高興地說,要是我再有個妹妹,就叫‘羅鍋兒’。”裙兒得意地說道。“‘鍋’是很重要的廚具,我的三個娘廚藝都很精湛,這名字算是把她們的優點和對女兒的期許一併包容進去了,所以在意義上也說得通。”
羅鍋兒——天哪,絕倒!這對父女的命名能力還真不是普通的差。
“當晚可有趣了,大娘偷偷到佛堂燒香的時候,遇見了我娘,我娘又遇見了三娘,三個女人說什麼也要求菩薩保佑,別讓自己蹦出個子兒。”想到三個人在夜裡撞成一團就好笑。“誰也不想自己的女兒叫‘鍋兒’嘛。”
幸好,他們家還有幾個想法稍微正常一點的人,真是幸好!
“為什麼不到廟裡燒香?”一般人家供不起一間佛堂。
韓銳盟愈來愈相信,裙兒出自寬裕之家;手頭不寬裕的人,行事通常縮手綁腳,裙兒倒是沒有這方面的顧慮。
瞧她嗓門大、脾性嗆,要不是從小被伺候得好好兒的,怎麼可能養出這等性子?
不過,話說回來了,有錢人家的小姐能四下行走,像她這麼橫行霸道嗎?
到底她從哪裡來?謎團愈來愈大了。
“我們寨……我們家附近沒有廟嘛。”呼呼,差點說溜嘴了。
一個快如疾電的念頭閃過韓銳盟的腦際,但還來不及捉住,便已消失。“你就一個人隻身在外?”
“我爹說,闖蕩江湖當然是要自己闖,要他陪的就不算了。”裙兒低頭把玩髮絲。“再說,他也有我三個娘及整個寨……村落的人要照顧,分不開身。”
“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