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夏佐不是沒有找維拉談過。
他與亞柏;是真的希望維拉能夠回來。
明明得到了自由,得到了一切;他們曾經嚮往的一切都在眼前,為什麼還要離開呢?
維拉認真傾聽他們的疑惑,然後不厭其煩的一一為他們解釋了。
維拉說了很多,比凱里那封信上所寫的,還要多很多。
她與馬可仕的出生、僅有的混種、她們寂寞的父親、即將滅絕的夢魔一族……他們才知道,過去維拉遺落的記憶,究竟是何等關鍵重要的一塊。
也是徹底將少女未來航道改變的一塊。
有一夜,是他與維拉組成一組,負責守夜,其他的組別都在很遠的地方。
那夜,他們談了整夜。
“我非常非常感激你與亞柏,陪我走了那麼一段,尤其是你,夏佐,”那時的維拉抱著懷中步槍,這樣垂眸喃喃道:“在鬥師學院裡,你對我的支援和愛,真的非常重要。”
甜美的語言,聽起來卻像在告別。
“那現在呢?”
夏佐忍不住這樣問維拉,可是維拉卻回眸望他,茫茫搖頭。
“我不知道,夏佐,”那個少女這樣坦承,並道:“但現在,明顯還有更重要的事等著我去做,我已經讓科爾文與馬可仕等了太多年,我們不應該再流浪了,就像你與亞柏,既然終於找回自由,也該回母國看看了。”
溫溫的回答,像把他尖銳的問話拋進棉花裡一樣。
其實夏佐自始至終都不想讓那個少女為難,或者難過,可是他的問話總是難掩心焦急躁,時常就那樣刺傷了維拉。
可是其實他想說的只是一句:“你可不可以留下來?”
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因為維拉一定會輕聲回答:“對不起。”
夏佐也曾問過維拉,問她明明放不下亞柏與他有殘耳,為什麼堅持要離開?可是那少女卻悲哀的笑了,那笑裡有種無望。
“不是放不下,只是很重要。”
不是放不下,只是很重要──極沒有邏輯的一句,卻真實,貼切。
不是放不下他、亞柏與維拉深愛的殘耳軍團,但卻很重要,很重要,卻不會放不下,因為維拉身後還有更重要的事物,她的父親,還有她的手足。
就像他與亞柏放不下普卡其與殘耳軍團一般。
夏佐不是不理解,但當他高喊維拉名字,那少女卻依舊振翅高飛時,依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望,一種潰不成軍的手足無措。
眼前倏然回溯,回溯到自己要上火車離開學園、而維拉緊抱他不肯放的那天。
刺耳的火車鳴笛,霧茫茫的蒸氣瀰漫眼前,而他年少盲目的仗恃與嘔氣,提起方正皮箱,轉身就走,卻迎來殘酷現實。
然後他忽然無比嫉妒,嫉妒那個能輕易拋下一切,和維拉走的狄倫。
那個少年身後什麼都沒有,沒有覆亡的母國,沒有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的同伴,來去一身輕,什麼都不牽掛。
夏佐沒有忘記留在原地的那個白髮少年,是如何一邊聽羅布指引方向,一邊緩緩側身看他們,臉上沒有表情。
狄倫眸中沒有奚落卻也沒有同情,只是一種沒有溫度的漠然。
然後少年戴上漆黑兜帽,頃刻消失在原地,羅布也振翅高飛,轉眼這片空地什麼都沒了。
“我會安全將你們送到普卡其邊境,”當晚凱里叫來他與亞柏,這樣對他們說道:“以感謝維拉這幾日的所作所為,還有她那關於夢魘與夢魔的正確情報,真是讓人驚訝,是不是?”
而夏佐與亞柏雙手放在口袋裡,皆是呆呆看向別處,明顯各懷心事,沒有聽進去。
凱里嘆氣了。
“其實現在跟從前於學院裡一樣,因為在這個比賽場上,雖不再只有你們能保護她,但你們仍然放不下她,不是嗎?”凱里這樣溫溫對他們說道。
可是夏佐卻覺得,那些話雖然看似是給亞柏與他的建議,其實卻是在對他說的。
夏佐想起突圍相談的那些夜裡,維拉微微散發瀲灩微光,望著遠方茫茫思考的模樣。
那個少女,其實也是很仿徨的。
而這次突圍行動也證明,維拉與同伴那三個種族共生共榮的想法,並非全然無稽不可行的。
夏佐忽然很想再次站到那個少女面前,好好的再談一次。
即使維拉將迷失於,那片他無法理解的幽暗夜色之中,他卻發現,自己還是很想看看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