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的,這幾年來不管我怎麼做,吉兒都不理睬我,我很想幫你說服吉兒,但她恨我,我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凱里的聲音很輕,若有似無,好像隨時都會散去。
“我很抱歉,非常抱歉,維拉。”他輕聲說道。
維拉看著那個對她低頭道歉的軍官,那個一直把她護在羽翼之下、光芒萬丈的強大撫育官,她一直深深愛著的那個撫育官。
熊熊燃燒的滔天怒火,忽然就像被澆上冷水,化為嘶嘶濃白水汽。
化為她眼眶難止的滾燙熱液。
“不要這樣,”維拉將手掌貼上玻璃牆,試圖要去捧起凱里臉龐那樣用力貼著,喉間發出破碎微弱高音:“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很愛吉兒,也知道即使如此你還是想幫我,我都知道,你不要這樣……”
說著,維拉就那樣以額貼著玻璃牆,嚎啕大哭了起來。
她就是不懂,是什麼時後走到這步境地的,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與夏佐無聲無息落入永不見天日的深淵,還都是因為她自己。
她怎麼都不懂,為什麼怎麼走都是死棋。
那夜,維拉與凱里談到很晚,卻都無法想出實際的挽救方法。
然後凱里走了,那玻璃視窗又被換成了冷冰冰鏡面,整個世界又只剩維拉,與鏡子裡的自己。
她抱著被子縮到了角落,無法停止的哭,已經不懂是因為憤怒還是傷心而哭,倒像是為了崩潰而哭,哭到無法停止。
夢師的天賦負面影響,讓夢師的一點悲傷憤怒都被無限放大,更何況是她此時的激烈狀態。
維拉無法不去想夏佐現在的心慌,更無法不去想,夏佐一旦知道她倆今後都要對吉兒稱臣,會是怎麼樣的表情。
完全無法想象,自己一輩子都要留在吉兒身邊為臣,會是怎樣光景。
臨走前凱里承諾她會盡力還她自由,可是維拉怎麼聽,都像是善意的安慰與緩解。
牆上掛鐘一分一秒的走,維拉想象著這無窗牢房外的世界,晨光正一點一滴填滿廣大校園,而夏佐也許剛醒,卻無心晨練,或是徹夜難眠。
抱著自己曲著的膝,維拉試圖沉入睡眠,好去找那個萬能的夢魔指導師。
因為此時此刻,那個全人類的天敵,是她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卻怎樣都無法睡去。
掛鐘繼續走著,早晨七點──早晨九點──午間一點──。
時鐘多走一格,維拉就覺得越難呼吸。
這蒼白的房間逐漸開始變色、扭曲,死寂的空間,也漸漸喧囂起來,維拉開始聽見有人說話,像是牆外護衛在說話,又像是自己腦海的人在說話。
在維拉漸漸無法分清真假,快要陷入瘋狂之際,她聽見了離奇聲音。
像是幽幽狼嗷,溫柔的,悠揚的,那飽含思念的聲音像在呼喚。
聲音像隻手深入維拉胸口,掐住了她的心,讓她止不住的淚流,卻不知道是因為那聲音,還是昨晚就開始無法停止流淚的慣性。
世界忽然又開始褪色,恢復成雪白模樣,也不再扭曲了。
著魔般,維拉站起身來,朝著那呼喚一步步走去,然後就什麼都不記得了。等維拉清醒時,她發現自己壓在一個人身上,兩手染滿鮮血,正死死掐著某人的脖頸。
那是吉兒,維拉憎恨了整晚整日的吉兒。
被她掐到沒有氣息的吉兒?馬裡諾。
***下章預告:*****
“她逃出來了!趁她還沒完全變成怪物,快殺了她!快呀!”
那些激動人群擠向維拉,想從保護她人馬護牆縫隙裡傷害她,都被檔下了,但維拉依舊驚懼後退,直到顫抖不已的羽翼,抵上後方保護者的臀部與膝蓋。
越來越多人往這邊過來,有人加入保護行列,但更多人站在要剿滅怪物那邊。
作者有話要說:第三捲到此結束,接下來就是最後一卷了
☆、I 、
I、
維拉沒能在吉兒身上楞太久;因為下一瞬,她就被人揪著翅膀扯開了。
是的;翅膀。
那真切痛意告訴維拉;來者施力的部份;正是那與髮色相同的明橘羽翼,瞬間她被踉蹌從吉兒身上拉起,對上一雙涼冷綠眸。
那個人她認識,是馬可仕。
只是此時此刻;維拉卻再也認不出馬可仕無瀾眸中;想傳達的是什麼意思。
她被摔到地上,而馬可仕趕到吉兒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