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的舉動,讓太后很滿意,看來江玄瑾還是很孝順的。
眾人聽到殿外響起一下又一下厚重的木板打在人身上的聲音,江玄瑾面無表情,而柳惜煙則是一臉的洋洋得意與幸災樂禍。
白江嫋是被戍一給掐人中掐醒的,她醒來後,聽見身後傳來打板子的巨響,卻是雷聲大雨點小,只微微有些痛感,並未感覺到疼痛難忍,她皺眉疑惑地看向戍一,卻被他做了個“噓”的姿勢。
等到二十大板結束,她被戍一扶著起來,他從懷裡拿出一個藥膏,遞給繡兒,輕聲道:“給你家小姐塗抹上,免得太后懷疑了。”
繡兒看見那血紅的胭脂膏,瞬間明白了太子的意思,原來他明面上要幫著懲罰小姐,實際上卻是在保護她!
繡兒忍不住偷笑,她快速地幫白江嫋抹上藥膏,做出一副被打得血肉都翻出來的模樣,白江嫋也配合著一瘸一拐地哎喲著往前走,還未進殿,就一頭栽倒在門檻旁:“恕臣妾不孝,深受重傷,無法走著進來給您請安了。”
柳惜煙偷笑。
江玄瑾依舊獨身豎在一旁,彷彿一切都與他毫無關係,他只謹遵太后一人的教誨。
太后心想,殺雞儆猴的例子也做夠了,過於把太子妃的顏面往地上踩,這對國家的社稷是不利的,萬一太傅那邊……
太后修長的小拇指金指甲搭著絲綢帕子,擺擺手,道:“讓人把太子妃扶著下去好生歇著,不準再去太子府邸亂走動,就當是面壁思過,想想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今天這頓打,也就算值了。”
繡兒扶著白江嫋一路顫顫巍巍地往回走,場景淒涼,頗有一副冷宮妃子的悲哀模樣,柳惜煙見太后已經為她擺平了白江嫋那賤人,她心生歡喜地想要靠在江玄瑾懷裡:“殿下,聽說宮裡新來了個西域的廚子,人家晚上想吃烤全羊……”
江玄瑾身形一閃,今日發生的事,他大概知道是栽贓陷害還是刻意為之,他對著此時的柳惜煙,臉色實在好不起來,他輕咳一聲,對太后舉手弓腰道:“兒臣告退。”
“誒……”柳惜煙還想去追,被太后出言阻止了:“好了,今天幫你解了氣了,回去好好收斂點,你以後可是要母儀天下的,事事有人盯著你。”
柳惜煙略不甘心,卻只能福身:“是,太后。”
第二日清晨。
白江嫋翻來覆去睡不著,思考了一晚上,這個皇宮,以前她認為只是個金絲籠,她若是身正不怕影子斜,倒也能獨善其身了。
現在,她才知道一個血淋淋的事實,皇家從來都是權力說了算,沒有公平可言,就算她不去找別人也會有為了生存而往上爬的人,主動來找她的麻煩,分分鐘要她的命!
不行,她不能再在這個地方待下去了,她要離開!
“小錦,我的資產有多少?”
她首先要保證自己離開以後有足夠的錢生存下去。
“啊?”小錦沒能聽懂白江嫋的話。
“額,我是說我的嫁妝有多少?”白江嫋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用了現代話。
“小姐,你的嫁妝可是足足有六十四抬呢,其中有首飾、衣物、布匹、古董、字畫、鋪子、田產……”小錦開始一一細數。
“停停停,就沒有實用些的嗎?”白江嫋聽了實在無奈,她是要離開又不是要搬家,這些她哪帶得走。
“小姐,小錦不太理解你想指什麼?這些都挺實用的呀。”小錦一臉困惑。
“有沒有銀票?”白江嫋開始心裡暗暗盤算。
“沒有,小姐平日裡打點上下用的都是銀兩和金葉子。”
白江嫋想到自己得背幾大包銀兩跑路就覺得無比沉重。
“你幫我暗地裡把一些首飾什麼的當了,換成銀票。”
“小姐在東宮又不需要用銀票,這是要做什麼?”小錦想到那些價值連城的首飾要拿去典當,就替白江嫋感到心疼。
“你照我說的做就是了,其他的不用管,記住,一定不能讓其他人知道這件事!”白江嫋跟小錦悄悄說完這句話,便聽到庭院傳來動靜,趕忙閉眼躺下,裝作還未醒的的樣子。
“參見太子殿下。”繡兒從廚房回來便見到正準備推開白江嫋臥房的江玄瑾。
“嗯,太子妃可是醒了?”江玄瑾看到繡兒端著藥和白粥,還有兩盤點心。
“娘娘剛醒。”
繡兒的話讓白江嫋無奈地又睜開眼。
看著江玄瑾推門走近,他那宛如雕刻的臉龐稜角分明,黑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