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太妃的突然甦醒,使得白江嫋嚇了一跳,她的手僵在半空中,也不只該不該繼續為鄭太妃檢查身體。
而鄭太妃看到面前的白江嫋,一時間有些怔愣,同上次見到的癲瘋模樣大相徑庭。
看樣子這鄭太妃也不是時時瘋癲,這是不是意味著她還有機會被治好?
“太妃娘娘?”白江嫋微鬆一口氣,心下有些疑惑的出言試探,但很快又提心吊膽起來,生怕鄭太妃忽然就開始發作。
然而白江嫋擔心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只見聽到她輕喚的鄭太妃,呆愣的眼神瞬間轉換為驚恐。
說時遲那時快,白江嫋趕忙掏出了袖中的手帕捂住了鄭太妃的嘴,這才沒讓她叫喚出聲。
如果因為鄭太妃的大喊大叫引來了清幽宮的宮女,那麼她今晚的計劃就都白費了。
只是鄭太妃卻在不停的掙扎著,眼神驚恐地盯著白江嫋,神智已然有些不清。
白江嫋頓時後悔的想扇自己,若不是她作死的喚了那一聲,也不至於讓局面發展成這幅樣子。
但是錯都錯了,白江嫋心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她不僅不能給鄭太妃診治,並且從她口中問出些什麼,還有可能連走都走不掉。
腦中忽的靈光一閃,白江嫋想到了鄭太妃口中曾提到過的賢妃娘娘,頓時有了主意。
“霜姐姐!霜姐姐!”白江嫋輕聲喚道,眼神卻是悄悄打量著鄭太妃的反應。
出乎她的意料,她的呼喚一出口,便明顯感覺到鄭太妃的反抗動作小了不少,害怕的眼神也稍稍退了些許,只是仍然沒有無法同她溝通交流。
於是,白江嫋便藉著已故的賢妃娘娘名號,小聲地問道:“霜姐姐!你看看我,我是琴兒啊!琴兒來看你來了,你把你的琴妹妹給忘了嗎?”
此時白江嫋的內心有些忐忑,雖說她想到鄭太妃與昔日的賢妃娘娘感情那般要好,或許自己假扮賢妃娘娘說話會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是一方面又在擔憂,若是賢妃娘娘的名字又刺激了她該怎麼辦?
這樣想著,白江嫋卻驚奇地發現鄭太妃漸漸安靜了下來,盯著她的眸子浮上了一層水汽。
鄭太妃本名鄭霜,賢妃本名溫松琴,這些自然也是易安後來告訴她的。幸好她當時留了個心眼記住了這兩個名字,否則現在她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突發狀況。
事實證明,這一招果然有效。
“霜姐姐,你還好嗎?這麼久不見,琴兒好想你啊!”
白江嫋邊說邊試著將抓著手帕的手從鄭霜的嘴唇上移開。
“琴妹妹……”鄭霜已是眼淚橫流,兩隻手抬起抓住了白江嫋即將收回的手臂。
“都是姐姐沒有保護好你,都怪我,只能看著你受苦卻什麼都做不了!”
白江嫋狀似安慰地拍了拍鄭霜的後背,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霜姐姐,你別這麼說,都是因為柳虞燕那個賤人,將我們姐妹害至如此境地!可是我沒有得罪她,她為何要這般害我!”
一提到太后的名字,鄭霜的情緒又激動了起來:“柳虞燕!柳虞燕那個賤人,她害了你的孩子還覺得不夠,她竟然還害死了你!我都看到了,是她宮裡的錢嬤嬤放的火,是她乾的,是她乾的!”
鄭霜的手緊緊攥著白江嫋的一隻手臂,長長的指甲刺破了她的面板,滲出點點血珠。
白江嫋吃痛,卻忍著不掙脫,繼續問道:“霜姐姐,你既然看到了為什麼不告訴陛下?為什麼不要陛下替天行道?”
“琴妹妹,你是在怪我嗎?”鄭霜仰著頭看向她,語氣艾艾。
白江嫋連忙搖頭:“不,霜姐姐,我一點都沒有怪你。”
鄭霜這才笑了起來,只是下一刻神情卻又突然變得凝重:“我也想告訴陛下,我也想啊,可是我被那個賤人發現了,她想殺我,然後我就跑,我跑啊跑啊……”
“然後呢?然後呢?”白江嫋有些焦急。
“然後啊……”
正當白江嫋還想從鄭霜口中套出些有用的資訊之時,突然感覺到背後傳來一陣強烈的勁風。
白江嫋從鄭霜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將手帕塞進了鄭霜的嘴中,心中默唸了一聲“得罪了”,這才再度警覺的左移兩步,轉過了身,餘光正好瞥見一抹黑色的身影攻擊落了空。
來人裹著一聲黑衣,臉也用黑布蒙了起來,看不清他的神色。
白江嫋此時內心十分懊惱,都怪自己方才太過專注於鄭霜的話,沒能聽到黑衣人的動靜,沒想到不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