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順心頭一跳,頓時嚇得腿都軟了,欲哭無淚地連忙求饒:“太……太子妃?不不不,姑奶奶,是我嘴賤,我錯了,您饒了我吧!”
“饒了你?”白江嫋反問,雙眸微眯,閃過一絲戲謔的光芒。
“姑奶奶,只要您能大發慈悲,饒了我,我一定做牛做馬報答。”若不是脖子上架了把利劍,何順甚至都想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比命還重要的嗎?
“可以啊。”白江嫋笑靨盈盈。
正當何順以為自己有機會活命之際,卻見眼前這位女子嘴角的笑容瞬間凝固,取而代之地則是冷冽的寒意,她手中的魚腸劍也順勢往上移了一點。
隨即,他便聽到那宛若鬼魅般的聲音在耳邊炸開:“那你先把賬本交出來吧。”
一聽到“賬本”二字,何順頓時變了臉色,卻又反應過來趕忙掩飾道:“賬……賬本,什麼賬本,我怎麼都沒聽過啊!”
“你確定沒聽過嗎?本宮最近有些累,不太拿得穩手裡的這把魚腸,你要不要再好好想想?”白江嫋的尾音微微上挑,似挑逗的語氣從她的口中說出,何順的內心卻是一片發麻。
白江嫋手上微微用了力,魚腸已是刺破了何順的面板,絲絲血珠逐漸滲了出來。
何順感覺到脖頸傳來的疼痛,也顧不上其他,慌亂地答道:“我聽過我聽過,就藏在床上的被褥下面。”
“你去拿出來!快去!”白江嫋厲聲命令道。
何順只得緩緩起身,脖子與白江嫋手中的短劍稍稍隔開些距離,彷彿生怕她一個不穩自己便性命不保。
白江嫋跟在何順身後,一前一後的走到了床邊,何順彎腰從墊被下拿出了一本藍色賬本,她一把將之搶了過來。
正準備翻看之時,白江嫋餘光瞥見何順身前的雙手微動,卻沒看見他微勾的嘴角。
只見何順歪頭避開了白江嫋的魚腸,直直往身後的床上倒去,左手用衣袖掩住了口鼻,右手從袖中甩出了一個小瓷瓶,裡面的白色粉末瞬間融入到空氣中。
白江嫋反應極為迅速的用衣袖擋住了面部,秀眉微蹙,美眸橫瞪。
“哈哈哈,這可是**,不可能擋得住的,想跟本小爺鬥,小娘們,你還嫩了點!”何順放肆的笑著,同先前求饒的樣子判若兩人。
他早在往床邊走的時候,便將解藥悄悄塗抹於左袖上了。
然而白江嫋一聽是**,也忽的笑了起來,絲毫不懼的將手放了下來。
“怎麼,放棄抵抗了?你若願意乖乖跟了本小爺,本小爺可以不計較你方才的無理!而且還會好好疼你!”何順一臉色眯眯的看著白江嫋,上下打量,思索著等會該先從她身上哪部分開始下手。
白江嫋冷哼一聲,雙臂橫抱在胸前,居高臨下般俯視著何順。
何順搓了搓手,毫不客氣地就伸出手要摸白江嫋的臉。白江嫋卻直接鉗住了他的手腕,將他的手臂整個往後一掰,毫不留情地將他擊暈過去。
失去意識之前,何順怎麼也沒有想到,中了**的白江嫋不僅沒有暈倒反而將自己擊暈了。
白江嫋粗略地檢查了一下賬本,發現裡面的確記載了貪汙的款項,這才放心地將之收進懷中。
只是——
白江嫋看著躺在地上的何順皺了皺眉眉頭,這怎麼把他扛回去還真是個問題,不知道戍一他們到底有沒有摸進這南蠻族內。
正當白江嫋思索接下來該怎麼做之時,卻聽得營帳外隱隱約約傳來陣陣騷亂。
白江嫋依稀聽到有人說了“被殺”、“逃走”等詞語,想來是發現了阿布汗被人殺害了。而知曉阿布汗和何順計劃的人,必定正在尋找她的蹤跡。
此地不宜久留。
外頭的爭吵聲以及腳步聲愈來愈大,白江嫋連忙將何順拖到床上,用被子仔細蓋好,又將桌上的酒壺倒放在床邊,動作迅速的往床底下鑽。
她剛一躲進床底下,就聽到門簾掀開的聲音,以及腳步停頓的聲音。隨即她又似乎聽到那人低聲咒罵了一句,以為何順在這關鍵時刻竟然喝醉了,然後轉身便走了。
聽得腳步聲走遠,白江嫋這才從床底鑽了出來,悄聲躍到門邊,謹慎地掀起了一點門簾,瞧著所有人都跑進了她原先所在的營帳。
白江嫋正準備縮回去,便聽得旁邊傳來一聲輕微的呼喚:“娘娘。”
順著聲音看過去,赫然便是穿著南蠻人服裝的戍一,當確定她的確就是白江嫋時,快步朝她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