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秋以為白江嫋生氣了,認為她對白江嫋的話不上心,忙跪在了地上,磕頭道:“奴婢今個兒給娘娘清理了衣物,後來去了小廚房給娘娘做杏仁酥。”
見夢秋反應極大,白江嫋便知道她是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連忙親自將夢秋扶了起來:“怎麼好端端的又跪下了,快起來吧。”
夢秋觀察著白江嫋的神色,見白江嫋的確沒有生氣的意思,又忽的想起今日白曉靈突然來訪一事,這才說道:“娘娘,今兒個白小姐來了,說找您有事,還非說要在沁竹院等您,不過被奴婢給打發走了,奴婢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她找娘娘肯定沒好心……”
“你是說白曉靈來過?她一個人?”夢秋還在說白曉靈的壞話,卻被白江嫋打斷。
白江嫋眉頭緊鎖,目光又掃過明顯被人動過的書桌,一絲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
夢秋回答道:“還帶了個奴婢,不是常跟在白小姐身邊的那個,奴婢也看著有些眼生。”
奇怪。
真的太奇怪了。
白江嫋沉吟。
若是說白曉靈對這藥方有想法,但是她一直待在東宮偏僻的地方,訊息不夠靈通,又是從何處得知她和易安研製出了治療虜瘡的藥方。
更何況,白曉靈就算拿了這藥方也沒用。
而且,她的行為太過於明目張膽,若真是她偷看了這藥方,難道就不怕白江嫋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她?
見白江嫋沉默太久,夢秋心裡一個咯噔,生怕這沁竹院內出了什麼事。
而後白江嫋回過神來,輕聲問她:“你可有派人監視她們?”
夢秋點頭:“自然是有的。”
“她們可有什麼異常之舉?”
夢秋搖頭:“沒有。”
“那我不在的時候除了你可還有別的人進了這房子?”
夢秋想了想,仍是搖頭:“也沒有。”
白江嫋思來想去還是感覺不對勁,急急起身出門,往寒風院跑去。
夢秋以為自己又說錯什麼話了,愣了好一會兒,這才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跟在白江嫋身後。
聽了白江嫋說的來龍去脈,易安也是驚訝:“你是說藥方可能被動過了?”
白江嫋雙手撐著下巴,一臉苦惱的模樣:“嗯,希望是我自己太敏感吧。”
而她擔心的終究成了真。
第二日,白江嫋照常在白府照看方明玉,卻聽得下人稟報江玄瑾下了朝就直奔白府而來。
白江嫋正奇怪江玄瑾今日怎麼來了白府,卻聽得他將昨日江景瑜受嘉獎一事說與她聽。
“江景瑜他哪裡來的藥方?”白江嫋心猛地一沉。
江玄瑾搖了搖頭,又從戍一手中接過一個小藥包,遞給白江嫋:“你看看,這是煮了之後的藥渣。”
白江嫋開啟一看,又細細地聞了一遍,忽的冷笑道:“江景瑜還真是不要臉啊!”
“怎麼了?是有問題還是與你研製出來的差不多?”江玄瑾也覺得這件事實在是太過於蹊蹺了。
明明前幾日他收到的訊息是江景瑜這些時日根本毫無進展,怎麼正巧在白江嫋和易安研製出藥方之後,江景瑜也有了很大的進展。
白江嫋冷哼,譏諷道:“何止差不多!若不是我自己心裡清楚,我都要以為他是那打敗‘虜瘡’的大功臣了!他可真是好本事!”
“你是說他盜了你的藥方?他怎麼知道你成功研製出了?”江玄瑾本來就將這件事封鎖得很好,除非……
江玄瑾眼神一凝。
戍一曾告訴他有可疑的人在東宮外徘徊,難道那個人就是江景瑜的人?而他們那個時候就一直在盯著白江嫋了?
白江嫋也在回想前段時日哪裡出了紕漏,思來想去也就只有她第一次出城的時候了。
“只怕他一早便在城外注意著我了,我說昨兒個怎麼感覺我的臥房有其他人進去過。”
江玄瑾頓時臉色鐵青,隱隱有了怒容:“是不是你沁竹院出了奸細?”
他最恨身邊之人背叛,單純的外人是沒有那麼容易進東宮的,除非東宮內有人裡應外合。
白江嫋表示不知,只得先與江玄瑾一起回了沁竹院,將易安也叫了過來。
白江嫋命綠芙與繡兒去將昨日沁竹院所有人的舉動都調查清楚,後又讓夢秋與監視過白曉靈的那兩名婢女,將白曉靈來去沁竹院的經過從頭到尾再與她複述一遍,一點小細節都不許放過。
聽完,白江嫋便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