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大人,您給評評理,這分明是我家的雞,他非說是他的!”
“太守大人,這些都是在我家院子裡發現的。”
“怎會有你這樣厚顏無恥之人,你給我放手!”
“放手的應該是你,太守大人……”
那兩人來到王太守的面前還在爭論不休,誰也不肯退讓。
“好了好了。”
王太守撫了撫額,看了一眼兩人都不願撒手的竹筐,問道:“你們叫什麼名字?”
“草民張根。”
“草民鄭六。”
“張根、鄭六……”王太守悠悠地問道,“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張根搶先開口說道:“太守大人,草民前段時間外出遊歷去了,家中的母雞跑到隔壁他家的院子裡生了一窩雞蛋又孵成了小雞崽。草民家婆娘找他要雞崽他不還,偏說那雞崽是他家的。但是他家從來沒養過雞!要不是草民回來得及時,指不定這些雞都要被他賣掉了。”
“你放屁!在我院子裡就是我的!”鄭六還想爭辯,手抓著竹筐就是不願放手。
“你要不要臉啊……”
兩人又這麼旁若無人的吵了起來。
白江嫋和宮思莞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按道理,這種小事是不歸太守管的,然而他們卻理所應當地鬧到了太守的面前——而且還是太守府門口。
然而王太守的做法也出乎她們的意料。
只見王太守將兩人手裡的竹筐接過,拿了兩隻小雞崽出來,將剩餘的都還給了張根。
鄭六當場就急了,正要發作,王太守卻又將手中的雞崽塞給了他。
“這……”張根看了看鄭六懷中的小雞崽,有些疑惑不解。
“我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你家母雞跑到鄭六家孵了小雞出來?”王太守問張根。
張根瞄了一眼鄭六,有些不情願地說道:“是鄭六告訴我家婆娘的,但是我家婆娘找他要他又不肯給。”
王太守又問鄭六:“你為何不肯給?”
鄭六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但是王太守卻早就明白了鄭六的意圖,說道:“張根,你家的母雞在鄭六家院子孵出了一窩雞崽,若是鄭六再貪婪一些,他都不會告訴你那窩雞崽的存在。”
“所以呢,”王太守頓了頓,不顧自己的身份,拍了拍張根和鄭六的肩膀,道,“你們鄰居了這麼多年,張根你就送兩隻雞崽給他做謝禮吧。鄭六呢,本來是好心想要還給你的吧,但是一時起了貪念。”
“你們兩個啊,這些個小事沒必要這般斤斤計較,都是鄰里鄉親,以後啊,自家有什麼事也都能幫襯上一二,和和氣氣的多好。”
張根和鄭六對視了一眼,都沒有反對。
“太守大人,我們知道了。”
“那就快回去吧。”
“是,打擾大人了。”
見證了全程的白江嫋與宮思莞都感到十分意外,畢竟他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耐心而又親民的官員,難怪外人都道這禾城治理有方。
待得張根和鄭六走遠,王太守才無奈地笑了笑:“讓兩位姑娘見笑了。”
白江嫋回以微笑:“哪裡,百姓之間的一點點小矛盾,王大人都這般有耐心親自出面調解,今日我們姐妹兩個可算見識到真正為民著想的父母官了,怪不得禾城能夠遠近聞名。”
“兩位姑娘可太抬舉我了,”王太守捋了捋鬍鬚,又狀似指責地對王念說道:“念兒,你怎麼能讓客人在門口站這麼久,還不快請進去坐坐。”
王念猛地一拍腦袋,回過神來,笑道:“是是是,瞧我這記性,我都差點兒疏忽了,思莞,白姐姐,快請進。”
白江嫋和宮思莞便跟在王唸的身後進了太守府。
太守府的裝潢低調而不奢華,院落不多,但是卻給人帶來一種溫馨的感覺。
這種溫馨的感覺直到白江嫋在晚膳時見到太守一家時更加深刻了。
王太守只娶了一名妻子,並未納妾。而他膝下除了王念一個長女之外,還有一個小兒子,今年三歲,名叫王城。
宮思莞尤其喜愛小孩,看著王城粉雕玉琢的小臉,忍不住就想摸摸他。王城也不怕生,笑咯咯的,還張開手臂要宮思莞抱。
晚膳結束,白江嫋和王念坐在大廳陪著王夫人聊天,而宮思莞就在一旁陪著王城玩。
“不知今日晚膳可還可口?我聽說你們來自京城,正巧廚房裡有廚子會做京城菜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