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穆與段正影一同將這些罪證呈給祁皇,人證物證俱在,祁皇命段正影與禁軍統領樊舜帶著聖旨秘密前往豫城,去將馮臨押回京城。
這一系列動作雷厲風行,江景瑜的人愣是沒有得到半點訊息。
段正影等人連夜趕往豫城,抓了馮臨之後,還搜查了馮府,全部贓款高達數百萬兩黃金,還有各類珍稀的古董字畫,就連地契都搜出了十幾份。
最令段正影意外的還是,馮臨的房中竟然還隱蔽的藏著幾封與瑜王妃馮婷的家書,而且其中內容幾乎都是些助瑜王登上大位、馮家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大逆不道之語。
樊舜只得一併帶回了京,而段正影卻留了下來繼續調查馮臨一案。
此番突如其來的大動作,可讓豫城的一眾官員惴惴不安。
他們都知道馮臨犯了何事,只是以往馮臨在豫城一手遮天,他們也被迫著協同他做了不少壞事。各個都怕自己就如馮臨一般,一夕之間從往日的風光無限到如今的階下之囚。
豫城的所有百姓倒是紛紛拍手叫好,恨不得從京城來的官員能將豫城的貪官各個都抓入大牢。
隨後,正如百姓所期待的那樣,豫城的官員就在恐慌當中,一個接一個的被段正影下了大牢。
江玄瑾還暗中安排了人在受害百姓中一番慫恿,將馮臨等人的罪行大肆宣揚,一時之間眾怒難平,百姓們自發的聚在段正影居住的驛站前,討要著說法。
段正影將豫城的情況百里加急上書給了祁皇,祁皇大怒,判處馮臨十五日後問斬,念在馮家昔日功勞,不牽扯到馮家其他人。
由於牽扯官員眾多,那些個與馮臨往日同流合汙的官員按照蒼龍國的律法,有的處死,有的流放,犯事輕的不過是罰俸三年或是撤了官職。
江玄瑾趁機提攜了好一批去年科舉選出來的官員。
一時之間官員進行了大換洗,江玄瑾給了江景瑜重重一擊,江景瑜一黨元氣大傷。
江景瑜得知訊息時怒不可遏,將書房內所有值錢的東西一通亂砸,發洩過後竟然就直接病倒了。
但是江景瑜還不忘洗脫自己的嫌疑。因為自家王妃馮婷也被牽扯其中,江景瑜先一步責罰了馮婷,同時以未管教好王妃為由上書祁皇請求自己在府中禁閉反省。
而馮家人聽了此等訊息,立即飛鴿傳書給駐守在邊城的馮義讓他想想辦法救馮臨。
得知馮臨死罪已下,馮義悲痛欲絕,卻又無可奈何。到了這個時候,他更加不能輕舉妄動。
為了不讓祁皇起疑,馮義還特地寫了請罪書命屬下遞至京城,其中更是主動請求祁皇收回兵權。
祁皇同意了,派了一員大將前去接替馮義,並將馮義召回。
可是,直到馮臨行刑那天,馮義也沒能及時趕回來。
原本在江南的馮夫人帶了馮家人倒是提前一日趕到了,花了不少銀兩打點,這才進了刑部大牢給馮臨送行。
行刑當天一早,吳璇卻是裝作才趕來京城的模樣,跑來大牢探望馮臨。
“牢頭大哥,求您幫幫忙吧,我就想同我哥哥說一兩句話,就一兩句。”吳璇裝作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樣,邊說邊往牢頭的手中塞著荷包。
牢頭接過荷包,順手掂了掂荷包的分量,臉上一副嫌棄不耐煩的模樣,手卻誠實的把荷包往懷裡塞:“真是麻煩,快去,只能說幾句話,要是耽誤了行刑時辰唯你是問。”
“是是是,多謝牢頭大哥。”吳璇連連彎腰道謝。
同牢頭擦肩而過之時,她的唇角卻勾起了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
天牢內陰暗潮溼,到處都是難聞的氣味,地上溼溼嗒嗒,還時不時會竄出幾隻老鼠。
這裡的老鼠都是不怕人的,一個個躲在逼仄的小角落裡,直勾勾地盯著這突然出現的人。
吳璇厭惡地抬袖掩住口鼻,心中卻是萬分痛快。
想當年,她生活在馮家時被馮家人欺壓,住的地方連這天牢都不如。
而如今,卻倒是處境變換了一番。
吳璇徑直地走到馮臨的牢房前,只見馮臨此時卻是無比狼狽,身上衣裳被血水染溼,頭髮亂成一團,還沾上了許多牢裡的稻草,活像一個雞窩一般。
他的手腳也皆是被拷住,就連嘴巴也被人拿破布堵了去,只怕是嫌他太吵。
聽得有人走近,馮臨下意識便以為自己死期將至,驚恐地抬起了頭,往後挪動了一下身子。
只是,他抬頭的那一瞬間,目光卻觸及到一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