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婢女那副模樣,白曉靈有氣也沒處使,於是便乾脆扭頭走了進去。
進門便是一地的落葉,儘管現在還是春季,但是這個院子蕭條得就如同深秋一般寂寥幽靜。
白曉靈本以為自己住的地方已經足夠偏僻和破爛了,卻沒想到這裡竟然更勝一籌。儘管這裡帶了一個院子,但是一看就是那種沒人來打掃過的樣子。
院子牆上也爬滿了枯萎的爬山虎,牆體斑駁。院中唯一的房屋是由木頭建造而成,隱隱約約能聞到一股發黴的氣味。
任誰都想不到這樣的房子竟然會出現在東宮之中。
越往裡走,發黴的氣味夾雜著難聞的中藥味撲面而來,白曉靈難受得連忙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心下好奇之外還隱約升起了絲絲期待。
自從上次她幫江雨澤從白江嫋那裡偷謄到藥方之後,江雨澤便一直沒有和她聯絡過了。雖然是為了防止江玄瑾和白江嫋察覺到,但是這麼久沒見沒聯絡,她也忍不住想他。
而今日突然有人找她,她不可置否地就想到了江雨澤。
這也是為什麼她忍受了這麼久走到這裡,就算看到眼前如此破敗的情景也沒有打算回去。
“我們主子就在前面了。”婢女原本在前面帶路,突然停住了腳步,指了個方向。
白曉靈壓抑住內心的欣喜,順著婢女指的方向看去,卻只見一名穿著樸素的女子站在院中。
女子面容憔悴,未施粉黛,一頭長髮枯燥得有些發黃。
怎麼看都不像是誰家的主子。
白曉靈自動忽略了那個女子,又問:“你們主子在哪?”
“我們主子不就在小姐眼前嗎?”婢女垂著頭,不卑不亢地答道。
聽到如此結果,白曉靈雀躍的心情頓時跌到了谷底。
“你騙我?”白曉靈失望之餘不免有些氣憤,怒問道。
婢女自然並不知道白曉靈的心中所想,不明所以地反問道:“奴婢何時有欺騙過白小姐?”
“你……”白曉靈啞然,確實,婢女從頭到尾沒有說過她主子是誰,只是她腦海中忍不住的猜測是六皇子。
氣急之下,又無法說出自己憤怒的原因,白曉靈狠狠一跺腳,掉頭就走。
“白小姐,你可知我是誰?”女子突然開口問道,聲音嘶啞,很是難聽。
被她這麼一問,白曉靈更是生氣。
她又轉過身來,大步走向那名女子,直視著那女子,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知我並不認識你,至於你是誰,找我做什麼,與我有何干系?”
面對白曉靈的盛氣凌人,女子柳眉輕挑,面色並未半分變化:“我是誰確實並不重要,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這敵人、朋友又是何來一說?”白曉靈來了興趣。
聽得女子如此說道,她便猜到這人興許是某個失寵的妾室,而這院子興許就是東宮裡的冷宮。
女子解釋道:“你若是想進這東宮,你的好姐姐白江嫋,便是你最大的阻礙,這個女人能夠將太子哄得團團轉,她的心機可是不容小覷的,憑你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與之抗衡。”
白曉靈頓時覺得好笑,沒想到這個女子還這麼巧和白江嫋有仇有怨,不過也難怪會選擇來拉攏她。
只是,白曉靈也並不是那麼容易便輕易相信別人的人。她試探性地問道:“聽你這意思便是,你能幫我了?”
“正是。”女子點頭。
白曉靈反問:“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你幫我,又能在我身上得到什麼好處?”
“就憑我是太子側妃,白江嫋是我柳惜煙最恨的人。”一提到白江嫋,女子的臉色便變得面目猙獰起來,恨得咬牙說道。
“哦,原來你便是那柳側妃。”白曉靈恍然大悟。
在當初白江嫋剛嫁入東宮的時候,白曉靈便聽說太子殿下有個極為寵愛的側妃,而白江嫋也因此在東宮受了不少的委屈。
當時白曉靈是根本沒有嫁入東宮的想法,而且私下裡還不少嘲諷過白江嫋的境遇。可誰知後來,太子殿下竟是愈來愈寵愛白江嫋,而柳惜煙也從此失了寵。
雖然她並不知道白江嫋到底是用了什麼辦法,但是她卻也是從心底裡開始羨慕白江嫋。
否則她也不會想方設法嫁入東宮了。
柳惜煙凝視著白曉靈,問道:“現在你該相信我了吧?”
“可是我聽說你可是白江嫋的手下敗將,險些被休棄,你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