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去白府的馬車上,白江嫋試探性地詢問齊嬤嬤:“不知嬤嬤可知祖母喚本宮是有何要事?”
齊嬤嬤含著笑道:“娘娘多心了,老夫人不過就是在府中閒得無事,所以就想和娘娘聊聊家常。”
“祖母身體可好?”白江嫋關心地問道,內心卻在暗暗腹誹這齊嬤嬤的久經世故。
“老夫人一切安然。”
“那母親身體又如何?”
“也挺好。”
竟是半分都不透露些其他訊息。
見試探成效甚微,白江嫋便也不欲再試探。既然這齊嬤嬤不願說,那麼等她到了白府也就自然知道到底是什麼事情了。
大不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希望白老夫人對待方明玉不要太過於苛刻。
馬車在白府門前停下,白江嫋本以為白老夫人在前廳等著她,結果齊嬤嬤卻是直接將白江嫋帶到了白老夫人房中。
而當白江嫋看到坐在白老夫人屋裡的人時,她便瞬間明白這一遭請她來是為了什麼。
白遠松與方明玉都不在,只有沈姨娘帶著她兩個好庶弟庶妹在這裡陪著白老夫人。
白曉靈和白棋昌一左一右坐在白老夫人身邊,白老夫人親切地握著他們的手,眉卻是微微皺著,似是有些不悅。而沈姨娘也坐在白曉靈身旁,一臉疼惜地看著白曉靈。
看到這一幕,白江嫋眸中劃過一絲諷刺的神色。看上去他們倒真像是一家人,而她卻是個外來者。
齊嬤嬤上前稟報了白江嫋的到來,沈姨娘一見著白江嫋,趕忙起身想帶著兩姐弟上前行禮。
一聽白江嫋來了,白曉靈扭過頭來怨憤的盯著白江嫋,怎麼也不願起身。
白江嫋這才看清白曉靈的面容,只見她雙眼紅腫,明顯是哭過了。
而此時沈姨娘愣是怎麼也扯不動白曉靈,不免有些尷尬地朝白江嫋笑了笑。
白棋昌倒是乖巧的跪了下去。
白江嫋冷冷地回視了白曉靈一眼,一邊讓白棋昌起了身,一邊自顧自的找位置坐下,又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看著白老夫人問道:“祖母,這般急著找嫋兒回來可是出了什麼事?”
“倒也無事,不過是祖母想你了,你的母親也念你多日,”白老夫人的面色稍微緩和了一些,語重心長地說道,“嫋兒在東宮過得可好?若是有不順心的事,可一定要與祖母說,祖母雖不一定能為你分擔,但是這麼些年的經驗或多或少能幫到你一些。”
白江嫋淡然一笑:“嫋兒一切都好,祖母放心,讓祖母與母親掛念,是嫋兒的不是。”
“傻孩子,你是我們的心頭肉,不論你在多遠的地方,離開多久,我們都會牽掛在心。”白老夫人繼續打著感情牌,殊不知白江嫋早就看穿了他們這些人的心思。
白棋昌在座位上有些坐立不安,而白曉靈雖然沒有再盯著她看,但是手中的繡帕卻被她緊緊地擰成了一團。沈姨娘臉上一直掛著微笑,但是白江嫋又何嘗看不出來她不過是在強顏歡笑罷了。
在場眾人的小動作一一收入了白江嫋眼底,她掩去眸中的情緒,繼續應付白老夫人:“日後嫋兒一得空就回府來陪祖母說說話。”
白老夫人欣慰地點了點頭:“知道你懂事,不過這出嫁從夫,這動不動就往孃家跑,反倒會落人口舌。”
“有太子殿下在,是不會有人敢說閒話的,嫋兒也受不到什麼委屈。”白江嫋故作嬌羞垂眸。
然而她這一番話卻讓得白曉靈想到上一次受到的侮辱,心中更加嫉妒。她正想陰陽怪氣地諷刺白江嫋幾句,卻被沈姨娘眼神及時制止,這才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白老夫人裝作沒有注意到身旁的動靜,又想到今日聽說到的一些事情,於是便又扯開話題說道:“聽說太后今日讓東宮將柳側妃接了回去?你可得小心了,那柳側妃不是什麼善茬,別任由她做什麼么蛾子。”
白江嫋的語氣不甚在意:“不過是讓她回來養病罷了,被太子殿下幾句話打發到偏院去了,翻不起什麼風浪。”
“你自個兒注意些就是,有太子殿下護著你,是你的福氣。”白老夫人心中暗鬆了一口氣。
如果江玄瑾還對柳惜煙存有憐惜之意,那麼那件事便不太好辦了。但幸好那柳惜煙已經失了寵愛,白江嫋在東宮的地位也日益提升,想必她在江玄瑾面前也是能說上話的。
思及此,白老夫人又與白江嫋寒暄了幾句。
而一旁的白曉靈卻是遲遲沒有等到白老夫人提到那件事情,焦急得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