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至初三休沐,初四下了朝,江玄瑾與丞相蘇穆卻被祁皇叫去了御書房。
“你們看看這封密報,百里加急,今早呈上來的。”祁皇將手中的密報狠狠摔在了桌案上,語氣中隱隱有些怒意。
江玄瑾與蘇穆拿起一看。
“南疆湖縣發生暴亂?南蠻族今年不是大豐收嗎,陛下還給他們減輕了進貢,怎麼還會跑過來大肆搶掠?是否是南靖國在挑撥?”蘇穆驚訝至極。
而江玄瑾卻抓住了密報上的重點,眉頭不自覺地擰成了一團:“父皇,此事已發生了一個月才上報,這裡面只怕……”
“怕是當地有官員同外邦人沆瀣一氣,欺上瞞下。”祁皇直接將江玄瑾未說出口的話道了出來,右手按著眉心,很是頭疼。
江玄瑾同蘇穆相視一眼,皆是沉默。
祁皇略微煩躁地擺了擺手,疲憊地問道:“此事,你們怎麼看?”
“父皇,”江玄瑾往前跨了一步,朝祁皇拱了拱手,對於此事他心中早已有了決策,“不若派兒臣秘密前往湖縣調查。”
祁皇思索了一下這個辦法的可行性,卻又搖了搖頭:“你去目標太明顯,只怕會打草驚蛇。”
“陛下,這其中有不少隱情,涉案官員只怕不在少數,不然不至於之前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派其他人去只怕查不明白。”蘇穆也在一旁勸道。
祁皇再次陷入了沉思。
的確,如今朝堂上紛爭不斷,就連他也看不清某些人是否真的忠心於皇室。如此看來,身為太子的江玄瑾倒是最好的人選。
只是——
江玄瑾的身份太過於特殊,太容易打草驚蛇了。
就當祁皇躊躇不定的時候,江玄瑾又道:“父皇,兒臣倒有個好主意。”
“哦?”
“玉珩昨日同兒臣說,過兩日他便準備回江南了,畢竟皇嬸有了身孕,他也不能在京城久待,不若兒臣同玉珩一塊兒走,正好去看看皇叔皇嬸。到時候兒臣再秘密前往湖縣,也可以請楚王府的人幫兒臣掩護些時日。”
祁皇的眉頭舒展了許多,很滿意江玄瑾這個計策,就連語氣也略微輕鬆了起來:“就照你說的辦吧。”
隨即,他們又探討了一些其他的政事,這才離開了御書房。
蘇穆跟著江玄瑾從皇宮出來後直接坐上了太子府的馬車。
待馬車緩緩駛離宮門口時,蘇穆才將心中的疑問問了出來:“玄瑾,是不是這裡面有人在操縱?”
江玄瑾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道:“當地官員中有江景瑜安插的人,我懷疑是他在背後指使,舉報之人正是我的眼線。”
“江景瑜?他這兩年小動作是越發多了起來。”聽到這個名字蘇穆也沒有太吃驚,似是早就已經料到一般。
江玄瑾不可置否,眼神沉沉:“舅舅,我離開以後,京城就交給你了。”
“什麼?去江南?不不不,我才不去。”白江嫋不等江玄瑾把話說完,就直接關上了自己臥房的大門。
這是自從上次他們不歡而散之後,江玄瑾第一次來找她,而找她的理由,就是帶她前去江南遊玩。
白江嫋對於他擅自決定這件事表示十分不滿,並且不顧江玄瑾的臉面,直接將他關在了門外。
院中立著的侍女以及侍衛們都為這位太子妃娘娘捏了一把冷汗。
“白江嫋!”江玄瑾忍著怒氣喝道,“你以為你想不去就不去嗎?這是父皇和母后的旨意,況且你身為太子妃,是得和本宮一道去看望楚王妃的!”
聽得江玄瑾的理由,一旁的戍一臉色有著微妙的變化。
皇上和皇后並沒有明說要太子殿下帶著太子妃娘娘一道前往江南,所以太子殿下這番話,更多的是出於私心……
戍一頂著一副看破不說破的神情,默默垂下了頭。
“行了,別嚷了,去就去。”
門後傳來白江嫋不耐煩的聲音,只是這門依舊緊緊閉著。
江玄瑾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些,吩咐了戍一準備一些東西,便徑直離開了沁竹院。
另一邊宮思莞不知從哪聽說了白江嫋和江玄瑾要一同前往江南遊玩的訊息,眼巴巴地趕來東宮,想要求白江嫋答應帶她一塊。
本來江玄瑾是不願意的,但是白江嫋卻說如果不帶宮思莞那麼她也不打算去了,他這才勉強應下。
而一得到江玄瑾的許可,宮思莞便不顧江玄瑾的黑臉,又得寸進尺地拉上了易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