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嫋看著江玄瑾嘲諷的眼神,欲言又止,想說的話到了嘴邊,卻又換了一句:“這個便不勞殿下費心,臣妾自會安安分分的待在沁竹院,不過,殿下捫心自問一下,有哪一次是臣妾挑起的事端。臣妾勸殿下還是最好管住點柳側妃為好,免得她自己送上來找罪受。”
“這樣最好,太子妃不愧是那識相之人。”江玄瑾說完便拂袖離開,留下白江嫋一人在沁竹院門口黯然神傷。
一路上,戍一看著江玄瑾有些難受的表情,糾結了許久,還是沒能忍住心中的想法,冒著被江玄瑾責罰的風險,多了幾句嘴:“殿下,明明您是怕柳側妃會對娘娘下手,到時候仗著身孕害了娘娘去,您怎的不與太子妃娘娘說清楚?娘娘誤會了您可怎麼辦?。”
戍一看著江玄瑾與白江嫋各懷心事的樣子,不禁暗暗替兩人著急。
明明兩人都對對方有意,卻偏偏要選擇冷嘲熱諷,用言語來互相傷害。
“你不明白,我若是如實與她說了,她又如何願意聽得,就算聽了也是不會信的。”江玄瑾苦笑著,大步回了凌雲殿。
過了兩日,便是那小年夜了,柳惜煙也從那永壽宮回了太子府,這一日府裡可是好生熱鬧。
凌雲殿書房內,卻有一名女子跪於書桌前。
“屬下參見太子殿下。”那女子緩緩抬起了頭,正是白江嫋身邊的吳璇。
“起來罷。”
江玄瑾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吳璇道:“今日柳側妃回了府,你替本宮好生守著太子妃,必須要寸步不離,所有的吃食也需格外小心,以免柳側妃暗中對太子妃不利。”
今日是小年夜,按往年的規矩應是太子府眾人一齊用膳,卻因著太后的陷害,白江嫋只能留在沁竹院,沒辦法出席,柳惜煙又仗著自己的身孕,非要他晚上陪著她。
江玄瑾實在是擔心這是柳惜煙的調虎離山之計。
吳璇低下頭,對於江玄瑾的命令看似十分順從:“是,殿下。”
江玄瑾頓時放心的示意吳璇退下,卻沒看見吳璇藏在袖中的雙手死死的握緊著。
吳璇一進沁竹院,便剛好碰上準備出門去廚房的綠芙。
“吳璇,你這是去哪兒了?”綠芙有些懷疑的看著吳璇,雖然嘴上說不出來,可綠芙總感覺吳璇有些怪怪的。
“哦,就出去辦了些事,綠芙姐姐,娘娘呢?”吳璇沒有理會綠芙略帶不善的眼神,友好的對綠芙笑了笑。
綠芙瑤手一指,轉過頭道:“在屋裡呢。”
“好,綠芙姐姐,那你先去忙吧,我去找娘娘。”
隨即,吳璇徑直進了裡屋,留下了盯著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的綠芙。
吳璇推開門,只見得屋內只有小錦與白江嫋。
“娘娘,奴婢有事情與您說。”
白江嫋聽聞抬起了頭,看著吳璇道:“何事?說吧。”
“娘娘,方才其實是太子殿下找奴婢,殿下應該是知道奴婢會些武術,所以……所以……”吳璇支支吾吾地,神情似有些為難。
“沒事,你儘管說。”白江嫋和聲和氣地鼓勵著吳璇。
“所以殿下命令奴婢,好生看著娘娘,不許娘娘離開沁竹院。”吳璇閉上了眼,一股腦兒將話全部和盤托出,那模樣看上去有些視死如歸的感覺。
吳璇頓時聽得一個杯子摔碎的聲音,等了好久卻沒等來白江嫋責罵的話語。
“這太子殿下未免也太過分了些。”小錦在一旁為白江嫋鳴不平。
吳璇這才敢緩緩睜開眼看白江嫋,只見她雖是怒不可遏,但還是依舊拼命控制著自己的情緒。
“娘娘恕罪,奴婢實在是沒辦法違抗太子殿下的命令,但又不忍心看到殿下這般對待娘娘,這才跑來告知於您。”話未說完,吳璇便趕忙跪地向白江嫋請罪,向她這樣還聽命於其他人的奴婢,向來是主子們的大忌。
白江嫋見得跪在地上的吳璇瑟瑟發抖,生怕自己遷怒於她,頓時擺了擺手,安撫道:“無礙,這不關你的事,不必惶恐,吳璇,你先退下吧。”
“多謝娘娘開恩,奴婢告退。”吳璇默默看了白江嫋與小錦一眼,這才慢慢退了出去。
“娘娘,殿下這分明是不信任您,奴婢可聽說了,殿下今兒個晚上用了膳便會去惜芳院陪柳側妃,此刻派人監視著您,不就是怕您會打擾了殿下與柳側妃,怕您一怒之下對柳側妃不利嘛。”
小錦憤憤不平對白江嫋說道,實際心裡可著勁兒的在咒罵著江玄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