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玄瑾抱著受傷的白江嫋徑直回了凌雲殿。
“江玄瑾,你放我下來,我傷的是手又不是腳。我要回沁竹院去。”白江嫋看到跟在後面捂著嘴偷笑的綠芙,羞澀得紅透了臉,剛剛一路走來,得有多少下人看到了呀。
“嫋兒,別鬧,在這乖乖待著,哪兒也不許去,不許離開我的視線,免得你又把自己弄得受傷。”江玄瑾把她放在了窗前的軟榻上,隨即自己走到了書桌後,準備批閱起奏摺來。
初冬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軟榻上,將白江嫋籠罩,令她感覺到了一絲溫暖。
“又不是我自己弄的。”白江嫋坐在軟榻上嘀咕著,江玄瑾只當自己沒聽見。
“綠芙,給你家主子拿點糕點來。”江玄瑾頭也不抬的吩咐道,手上握筆的姿勢也沒有絲毫停頓。
“把我桌上的書也拿兩本來。”看著江玄瑾那一副沒得商量的姿態,白江嫋拗不過他,只能妥協,誰讓自己受傷是事實呢。
說罷,白江嫋便隨意地側躺在軟榻上,指尖百無聊賴地繞著髮梢。
綠芙將點心、茶與白江嫋的醫書拿來之後便靜靜地退了出去。
本來白江嫋還想沉下心來看書,結果耳邊一直傳來江玄瑾翻閱奏摺的細碎聲音。她忍不住時不時地偷瞄上兩眼,看著江玄瑾時而點頭時而皺眉的模樣,有些看痴了去。
江玄瑾心中只覺好笑,白江嫋的目光他又怎麼感受不到,他極力忍住跳躍的心思不去看她,也不過是不想嚇著她罷了。
白江嫋真的以為江玄瑾在沉浸批閱奏摺而沒有發現她的偷瞄,於是便越發膽大起來,一看就是好幾炷香的時間。
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看向江玄瑾的眼神中,竟然蘊含著濃濃的溫柔。
因著心不在焉,白江嫋書倒是沒怎麼看進去,一天下來,腦海裡全都是江玄瑾批閱奏摺的模樣。
等到江玄瑾批完奏摺,天色已漸漸黑了下來。
皎潔的月光取代了溫暖的陽光,還裹挾著絲絲涼風。
晚膳過後,白江嫋看著婢女們一道一道撤了桌上的菜,但是江玄瑾仍然沒有想要放她回去的想法。
白江嫋坐著乾等了片刻,實在忍不住主動提起:“殿下,臣妾該回了。”
她生怕被江玄瑾留在這裡過夜,雖說在這之前有過與江玄瑾同床共枕的經歷,但她難免還是覺得不自在。
“你受了傷,若是夜間突發高熱怎麼辦!我不放心,你還是留下吧。”江玄瑾放下手中端著的茶杯,神色凝重地直視著白江嫋。他說得如此一本正經,其實私心只是想白江嫋留下,多與她相處會。
白江嫋聞言,默不作聲,面上有些猶豫。
然而還不等她想辦法推辭,綠芙便興奮地下去準備了,在她眼裡,只要她們娘娘得了寵,便不用擔心會被人欺負了。
看到綠芙如此期待的模樣,白江嫋竟然不忍心讓她失望,只好低頭預設。
她低頭的那一瞬間,江玄瑾的眼中浮現出一抹得逞的笑意,轉瞬即逝。
趁著白江嫋沐浴的時候,江玄瑾就躺在白日裡她躺過的軟榻上,鼻端似乎還隱隱縈繞著一絲熟悉的香氣。
他的眼神無意間瞥到了白江嫋的醫書,書上的頁面還停留在第一頁,不禁莞爾。
屏風之後熱氣嫋嫋升騰,將白江嫋的視線模糊了,同時也將她的心模糊了。
原本還下定決心一定要回沁竹院,卻因為江玄瑾的三言兩語和綠芙的小心思就完全妥協了。
可是,僅僅就是如此嗎?
白江嫋不願去想,也不能去想。
沐浴之後,白江嫋徑直走到了床邊,掀開被子就鑽了進去,同時用被子將自己裹得緊緊的。
江玄瑾挑了挑眉,嘴角笑意更深,但是卻並未開口,而是直接走到了屏風之後。
白江嫋躺在床上,聽著屏風後潺潺的水聲,雙手緊張得死死抓住了被角。
她緊盯著床頂上的帳幔,彷彿試圖從中找到什麼東西來緩解自己的緊張感。
也許是因為她太過於緊張,導致她根本就沒聽到越來越接近的腳步聲。
忽然一聲輕笑迴響在耳邊,聲音低沉卻又動聽,一點也不顯得突兀。
白江嫋偏頭,卻正好撞進了江玄瑾那幽黑深邃,還帶著些寵溺的眼眸之中。
再往下看去,江玄瑾三千青絲隨意地披散著,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胸前的衣襟大開,露出他那白皙精壯,卻又不帶一分贅肉的胸膛,見此情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