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日還在勸她要忍,還在為她的未來做謀劃,怎麼今日她們便天人兩隔了?
太后往柳貴妃的方向瞧了一眼,也沒有閒心安慰她,而是側頭問錢嬤嬤:“煙兒不是說她自己會控制好份量的嗎?”
“奴婢也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錢嬤嬤搖頭,也是一臉惋惜的神色。
而柳貴妃卻是一頭霧水,直覺這件事太后定然知情,忍不住就開口問道:“姑姑?你們在說什麼?什麼份量啊?煙兒怎麼會死的?”
錢嬤嬤試探性地看了一眼太后,太后已然鎮定了下來,向她點了點頭,示意這件事可以不用瞞著柳貴妃。
錢嬤嬤這才道出前因後果:“回娘娘,側妃娘娘前幾日與太后娘娘說,她想要使用苦肉計,給自己下慢性毒,然後陷害給太子妃,需要太后娘娘幫她一把,將毒藥從白江嫋的院子裡搜出來,以此來回復自己在東宮的地位,只是哪想到側妃娘娘她……”
“煙兒怎麼會這麼傻?”柳貴妃睜大了眼睛,卻又突然反應過來,“既然是****,那怎麼會變成這樣子?會不會還有人想害煙兒?對,一定是的,不然煙兒不會死的,太后娘娘,你一定要為煙兒做主啊!”
柳貴妃跪在了太后的腳邊哀求道,她和柳惜煙關係向來親厚,否則也不會事事為她考慮為她籌謀,就連在她被禁足在清心寺之時,也想方設法讓她出來。
儘管她也知道給自己下毒風險極大,但是她知道柳惜煙定不會蠢到害死自己。
“你起來吧,哀家定會為煙兒作主的。”太后一字一句地說著,眼神卻望著東宮的方向,若有所思。
江玄瑾與白江嫋怎麼也沒想到,太后會帶著柳貴妃來到東宮,與此同時,柳之元在府醫確定柳夫人沒事之後,瞞著柳侯爺來了東宮,就比太后兩人早到一點。
好在江玄瑾昨晚便命人將柳惜煙抬回了她本來的惜芳院,否則被柳家人看到柳惜煙住那麼破爛的院子又會借題發揮。
“煙兒!我可憐的煙兒……”柳貴妃一進門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床邊毫不顧忌形象地哭喊,渾身透著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悲涼。
看到這番場景,白江嫋不免心生同情,看起來,也就柳貴妃是真心疼愛柳惜煙的了。
而在場的其他人,皆都存著不同的心思。
柳之元眼神有些複雜,但是神色中多多少少還是有傷心的情緒。
他身後非跟著來的柳茹雪走到了床邊,看了看死去的柳惜煙,做出了一副悲痛的樣子。
只見她隨即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水,安慰柳貴妃道:“貴妃娘娘,您還請節哀順變,保重身體,想必長姐在天之靈,定不會想看到您為了她這般傷心!長姐,你放心,妹妹一定會幫你好好侍奉父親母親的!”
柳茹雪雖然演技不錯,但是白江嫋一眼便瞧出了她眼眸深處的幸災樂禍與解恨。
白江嫋不由得暗暗對她產生了一些懷疑。
再反觀太后,坐在一邊的桌旁,眼中雖有震驚,但面上卻冷靜的有些可怕。
太后環視了房內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了江玄瑾身上,沉聲問道:“太子,煙兒是何時出的事?”
“昨夜亥時末。”江玄瑾答道。
“那可有查清楚了?下毒之人是誰?”太后又問。
“還未。”江玄瑾搖頭。
“無非是東宮之人下的手,搜查一番不就知道了。”柳之元眼神似有似無的瞥向白江嫋,他一直都知道白江嫋與柳惜煙不和,自然在他心裡只有可能是白江嫋動的手。
見柳之元將話題引到了白江嫋身上,太后也不否認,而是順著柳之元的話說道:“哀家覺得之元說的在理,太子,煙兒的死不是小事,是遭人蓄意謀害,必須要徹查到底,將心思歹毒之人處死!之元,你去請刑部範尚書過來一趟。”
“不必了。”江玄瑾出聲叫住了柳之元,臉色有些不悅。
“太子,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將此事放任不管了?讓兇手逍遙法外,讓煙兒枉死?”太后振振有詞地反問道。
然而她的反應落在白江嫋的眼裡卻是極其反常。
“祖母稍安勿躁,孫兒並非此意。今早孫兒已經稟告過父皇,父皇也已是將此事交由大理寺卿段大人主理,這會兒,想必已是在來東宮的路上了。”江玄瑾語氣稍緩,安撫太后的情緒,同時也慶幸自己留了一手。
太后神色微僵,頓了頓又恢復了正常:“原是這樣,是哀家想岔了。都道段大人清正廉明,想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