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答案之後,吳璇輕聲安慰道:“娘娘,放心,貴妃娘娘應該不會明目張膽的對付你的。”
“我知道,你也小心。”白江嫋同樣囑咐。
吳璇點了點頭,便又快步走向了前方,同其他世家貴女交談著。
她並不能一直和白江嫋待在一起,畢竟她如今的身份是馮家嫡女。而馮家和江玄瑾又是死對頭,為了不讓別人懷疑,她必須小心而又謹慎。
吳璇一走,江平寧卻仰著頭疑惑地問道:“嫂嫂,什麼有問題啊?”
“沒什麼,”白江嫋淡笑揉了揉江平寧的頭,解釋道,“就是我今早差點遲到了。”
“哦……”江平寧垂下了頭,卻又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今早出宮的時候,我問母妃嫂嫂會不會來,然後貴妃娘娘說你會來,但不會這麼早來……貴妃娘娘好厲害,竟然能猜到你會遲到!”
江平寧的聲音不大不小,卻正好能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聽清。
隨即又聽得江平寧欣喜地補充了一句:“不過幸好嫂嫂沒有遲到,不然平寧都沒人陪著玩了。”
話音一落,眾位世家貴女各自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又紛紛將眼神投向了最前方的柳貴妃。
她們都是聰明人,聽得江平寧那一番話便知曉柳貴妃應該是故意告訴了白江嫋一個錯誤的時間,好讓她借題發揮指責白江嫋。
不過礙於柳貴妃的身份,她們沒有一人敢直接指出,便只能盯著柳貴妃看。
柳貴妃感受到了身後的一道道視線,脊背一僵,背對著眾人的臉色愈發陰沉起來,當即心下一橫,打算裝作什麼都沒有聽到。
可她越是沉默,就越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就在氣氛尷尬之時,清心寺的住持迎了上來。
“娘娘金安。”住持身披袈裟,微微躬身。
“住持不必多禮,今日是我們叨擾了清心寺的安寧,還希望住持不要介意。”柳貴妃勉強鎮定了下來,露出了一個笑容,同住持攀談了一番。
隨後住持便領著以柳貴妃為首的一眾女子走了進去。
白江嫋默默地掃視著清心寺內的環境,心中也不由得暗暗感嘆。
這裡不愧是清心寺,整個寺院帶給人一種寧靜祥和的氛圍。放眼望去,所有的尼僧雖是各司其職,但除了唸經聲,沒有一絲喧譁。
清心寺也不像其餘的寺廟,來往的香客絡繹不絕,清心寺少有香客,但來的往往都是宮中妃嬪或是有品階的貴婦,就憑這一點,清心寺倒也當得起定國寺之外的第二大寺廟。
蘇皇后當初之所以提議將柳惜菸禁足在清心寺的原因,也是因為宮裡往年沒少將那些個犯了錯的妃嬪送來這兒。
一眾人拜了佛,許了願,捐了香油錢,便一同來了清心寺的後院。
柳貴妃讓著大家各自玩去,倒也沒那麼拘束。淑妃卻有些不適,徑直去了廂房裡休息,江平寧便正好與白江嫋結伴。
白江嫋也沒有心情在這清心寺遊玩,更何況這清心寺還有一個她厭惡至極的人,誰知道她們到時候會不會偶遇到。
於是她始終同江平寧待在一塊兒,兩人帶著自己的婢女只在後山的亭中看看風景,也不亂走動,就怕柳貴妃有什麼後招在等著她,讓她防不勝防。
然而令白江嫋感到意外的是,柳貴妃自進了這清心寺,也沒來找她的不快,但也沒怎麼在眾人面前露面,不知道與德妃上哪去了。
而另一邊,柳貴妃避開了眾人,直接讓住持帶著去找了柳惜煙。
柳惜煙的院子在清心寺一個偏僻的地方,環境簡陋,同東宮相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煙兒!”柳貴妃看著穿著僧服的柳惜煙的背影便是好一陣心疼。
而正在艱難的打著水的柳惜煙聽到這聲呼喚飛快的回了頭。
在看到柳貴妃的那一瞬間,柳惜煙的眼淚就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姑姑。”
柳惜煙扔下了手中的水桶,也不管剛打上來的水傾灑一地,弄溼了腳上的布鞋,只向著柳貴妃跑去。
“我可憐的孩子,讓你受苦了。”柳貴妃抓著柳惜煙的手,撫了撫她的臉。
她膝下無子,柳惜煙又是她自小看著長大,向來疼愛這個本家的侄女,如今看著她消瘦了不少,連原本纖細白嫩的雙手都變得粗糙了不少,如何能不心疼。
柳惜煙淚水流了滿面,泣不成聲地說道:“姑姑,煙兒在這裡被那些個惡奴欺負,您快將煙兒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