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嫋並不理會白曉靈,依舊看著白老夫人,緩緩道出兩點理由:“其一,母親房中並未有藥物,單單靠一個母親平日裡自己服用的藥方並不能說明什麼。母親並不懂醫術,此為其二。”
“夫人不懂,難道就不會問郎中或是其他人嗎?姐姐這麼‘精通’醫術,說不定在幕後為夫人出謀劃策也說不定。”白曉靈故意諷刺白江嫋。
然而白江嫋仍舊一眼都沒有看她,說出最後一個理由:“其三,方才小瑩的言辭漏洞百出,若是非要處罰母親的話,至少也得先叫過廚房所有下人以及茗蘭院所有下人來一一問話對證才行。”
白老夫人的眉頭早已擰成一團,白江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忤逆她了,她好歹還是長輩,好歹還是這白府的老夫人,白江嫋卻絲毫面子都不給,使得她更加下定決心要好好借這件事懲戒一番了。
“人證物證皆已俱在,你還要興師動眾到什麼時候?小瑩說的話不足為據,那其餘下人說的話難道就能作為證據了嗎?”
白老夫人的臉色已經極為難看,白江嫋深知若是她不拿出一些對白老夫人有利的條件的話,今日方明玉定是會被白老夫人懲罰的。
而只要白老夫人懲罰了方明玉,那麼方明玉害沈姨娘的這件事便是鐵板釘釘的事了。若是這件事再傳出去,不僅於白家無益,更是會損了方明玉的名聲。
思及此,白江嫋也下定了決心同白老夫人談一談。
見白江嫋的神色也忽然緩和了下來,白老夫人倒是不明白她心裡在想些什麼了。
隨後卻又看得白江嫋揮了揮袖,聽她說道:“你們都退下罷,本宮有些體己話要與老夫人說。”
其餘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白江嫋這到底是何意,但還是依著命令離開了仁壽堂。
而白曉靈卻不願走,她怕她這一走,白老夫人便不會懲罰方明玉了,沈姨娘的計策也就泡湯了。
白江嫋瞥了她一眼,冷聲喝道:“來人!”
白曉靈猛地打了個激靈,頓時想起了白江嫋上一次在仁壽堂召喚出來的暗衛,以及被抽的幾十個耳光。
不等白江嫋再次開口趕人,白曉靈便丟下一個惡狠狠的眼神,趕忙跑走了。
一出仁壽堂,白曉靈便迫不及待往沈姨娘房裡跑,想要去給她複述情況。
而仁壽堂內,白江嫋看著白遠松與方明玉,語氣不明的說道:“讓母親今日受驚了,父親,您帶母親回茗蘭院去休息片刻吧。”
方明玉平淡的神色終究起了一絲波瀾,她擔憂地拉住白江嫋的手臂,說道:“嫋兒,你……”
白江嫋遞給方明玉一個放心的眼神,輕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慰道:“母親,您身子不好,就不要強撐著了。”
白遠松並未多問,他相信白江嫋能夠處理好,於是便扶著方明玉離開了。
頓時,仁壽堂的前廳就只剩白江嫋與白老夫人了。
“林煜。”白江嫋輕喝一聲。
她知道江玄瑾一直派了林煜暗中跟在她的身邊,以護她周全。
三道身影“唰”的一下憑空出現,裹挾著一股肅殺的氣息。
正是林煜和白江嫋身邊的兩名暗衛。
廳內突然出現的三個陌生男人令白老夫人嚇了一跳。
準確的說,有兩個是她見過的——正是那日掌摑白曉靈的兩個暗衛。
“老夫人,這位是太子殿下身邊的暗衛首領林煜林大人。”白江嫋刻意提及林煜的身份。
林煜朝白老夫人虛抱了一拳。
白老夫人卻是心下一凜。
江玄瑾都將暗衛首領安排在了白江嫋身邊,白江嫋在江玄瑾心中的地位已經不言而喻。
“林煜,你們守在門口吧,不得讓任何人以及偷聽。”白江嫋吩咐道。
“是。”
三人走出,廳內又變得安靜起來。
白老夫人一直瞪著白江嫋,她已經知道白江嫋是想和她談條件,於是她便想等白江嫋主動向她求情。
然而白江嫋卻又偏偏不開口,裝作無事人一般,耐著性子坐著喝茶,也不看白老夫人。
終於,還是白老夫人忍不住先開了口:“你就不用拖延時間了,這處罰拖到明日後日也都是一樣的。”
白江嫋反問道:“老夫人這是非要針對母親,對其下手了?”
白老夫人冷哼一聲:“何來針對一說?她做了什麼已經很明瞭了,是她自己心思歹毒容不下人,怨不得別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