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正影又問王嬤嬤身後的小錦和繡兒:“王嬤嬤所言是否真實?”
小錦和繡兒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臉色都極為難看,卻又不得不點頭道:“奴婢們一直跟著王嬤嬤的,的確是在院子裡偶然拾到的,但是奴婢們敢保證,這不是沁竹院內的東西。”
“不是你們沁竹院的東西又怎麼會出現在沁竹院?”王嬤嬤咬唇相譏,面相十分地刻薄。
段正影阻止了她們幾人的爭論,將王嬤嬤遞過來的小瓷瓶交給了身後一併前來的太醫。
江玄瑾又派戍一將太醫帶到寒風院去,與易安一齊研究。
太后領了人自顧自的走進沁竹院歇息。
從一開始白江嫋便一直沉默不語,若是說先前見到王嬤嬤之時心下慌亂,此時她反而冷靜了下來,仔細觀察著在場幾人的神色。
看小錦與繡兒的反應,倒不似王嬤嬤胡編亂造的,看樣子這個所謂的“證物”,一早就準備好了的。
那是誰呢?
太后?
應該不是,她還不至於對柳惜煙這般狠心,只是她似乎多少知道一點。
白江嫋眼神一轉,看到了假裝若無其事站在柳貴妃身後的柳茹雪。
是她嗎?
似是察覺到了白江嫋的目光,柳茹雪順著目光看了過來,直視著白江嫋,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隨即視線便略過了她,直勾勾的盯著江玄瑾。
挑釁意味十足。
柳惜煙一死,這個一直被柳惜煙光環籠罩著的小庶女,已經開始鋒芒畢露了起來。
所有人中,只段正影並未閒著,派人繼續去尋找線索,而他自己卻是對江玄瑾凌晨關押起來的幾名廚房下人當場審訊了起來。
負責煎藥的下人說自己從頭到尾都沒離開過。
而每日負責送藥的小蓓如實交代了,自己送藥前因肚子突然疼痛,去了一趟恭房。
無論問多少遍,都沒能得到什麼有用的線索。
這樣一來,只能等寒風院那邊的訊息了。
好在大家並未等多久,只是白江嫋卻沒想到易安與太醫一道過來。
在太后面前,易安對白江嫋和江玄瑾故作冷漠。
“易先生,如何?”太后搶在江玄瑾前開口問。
易安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對太后狀若恭敬地回答:“回太后娘娘,草民與這位大人已經證實,此瓷瓶中殘留的粉末與側妃娘娘所中之毒確為同一種。”
聞此,太后震怒:“來人啊,給哀家將這個毒婦關起來!哀家定要稟明瞭皇帝,將此等居心叵測之人廢了!”
柳之元是一副意料之中的表情,作出一副似是大仇得報的神情。
柳茹雪卻是最做作的那一個,明明聽到白江嫋即將被廢喜不自禁,卻仍然裝成一副傷痛的模樣說道:“太子妃娘娘……怎麼會是你?你為什麼要害長姐?長姐她無兒無女,又甘願位分屈居於你之下,對你構不成威脅,就這樣娘娘你還不願放過她嗎?”
“不可能的!你胡說!”小錦平日裡在易安面前放肆慣了,這會兒什麼也不管就站出來反駁。
白江嫋連忙將之拉了回來,眼神警告她不準放肆。
“娘娘!”小錦委屈至極,她知道白江嫋定不會做這些事情,又怎麼甘心看她如此受人誣陷?
白江嫋朝她搖了搖頭,並未多說話。
小錦無可奈何只得退後。
而看著眼前彷彿戲劇性的一幕,白江嫋也並未為自己辯解什麼,獨獨看向情緒無絲毫變化的段正影,問道:“段大人,你怎麼看?”
段正影認真地思索了片刻,這才說道:“在事情還未確定之前,微臣不會輕易下結論,畢竟這只是在娘娘院子裡偏僻的角落搜出來的東西,平日裡人來人往的,不是不可能存在栽贓陷害的情形。只是……”
白江嫋問:“只是什麼?段大人,只管說來,我一定盡力配合。”
“在娘娘還未洗脫嫌疑之前,您與您的婢女還請跟微臣往大理寺走一趟。”段正影的神色有些為難。
畢竟對方是太子妃,身份尊貴,而大理寺又是關押審問犯人的地方,將白江嫋帶去大理寺,無疑是懷疑上了她。
但是如果不這樣的話,太后那邊又不好交代,說不定會將這件事鬧得更大。
白江嫋自然是知道段正影的顧慮,也不想讓他為難,於是便應了下來:“這是自然。”
然而江玄瑾卻一把扯住了白江嫋的手腕,將之攔住了,萬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