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嫋看著江玄瑾炙熱的眼光，竟生出了幾分退卻之意，她垂下眼眸，輕聲說道：“那個，江玄瑾，我累了，我們回去吧。”

說罷，她便要轉身離開，然而江玄瑾卻仍然不願放開。

因為此時此刻，此情此景，他實在是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了。

興許是察覺到了江玄瑾的用意，白江嫋便也不逃避了，畢竟她也想知道他到底要和她說些什麼。

結果江玄瑾開口的第一句，就讓她方寸大亂——

“嫋兒，你知道我可有多愛你。”

白江嫋又不可遏制地愣了幾秒，這好像是她第一次從江玄瑾口中聽到如此直白的話語。

“江玄瑾，我……”

江玄瑾卻伸手輕輕捂住了白江嫋的唇，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似是怕她會直接拒絕他。

“嫋兒，你先聽我說完，”江玄瑾目光灼灼，“我一開始沒有看明白自己的想法，可是我現在已經審視了內心，之前對你所有的傷害，實在是因為我太愛你了，我忍受不了任何除我之外的男子接近你。”

江玄瑾頓了頓，緊接著說道：“我跟你立誓，以後再不會了，你想做什麼我都不拘著你，如有再犯，我便任由你處置，可好？我寧願你有什麼氣都朝著我發洩，也不願你跟我再這麼疏離、不明不白的互相針對下去了。”

他身為東宮太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沒有如此將一個人放在心上。

白江嫋聽了江玄瑾的此番告白，心裡大為觸動，江玄瑾這些時日的體貼包容她何嘗感受不到，說沒有一絲感動那是假的。

她承認，她也是喜歡江玄瑾的，可是，作為一個現代人，經過了二十多年的一夫一妻制的教育，她如何能接受古代這種與眾多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這樣的思想。

更何況江玄瑾是儲君，是未來的帝王，日後坐擁三千後宮佳麗，她怎麼可能應付得了那麼多的勾心鬥角，都道帝王無情，她可不想做那個失寵的深宮怨婦。

而且，還有一件事一直橫亙在她的心上。

一時間，白江嫋內心十分矛盾，不知該如何回應江玄瑾。

見白江嫋沉默的時間太長，江玄瑾的眸光黯了黯，卻仍是說：“嫋兒，你若是不喜歡我，沒關係的，我可以等，我只求你給我一個機會。”

“我……我不是不喜歡你，只是有些突然，我……讓我再好好想想吧。”白江嫋語無倫次地說完之後，便直接往回走了。

而換江玄瑾愣了許久。

她說，她不是不喜歡自己？江玄瑾愣是花了好長時間才理清這句話的意思，反應過來後又連忙追上了白江嫋。

兩人並肩走了一段路，白江嫋卻又忽的停了下來。

“怎麼了？”江玄瑾疑惑地問。

白江嫋深吸一口氣，似是下了某種決定一般，側過身子直視著江玄瑾。

是的，她還是決定直接問江玄瑾當日飛霧山莊發生的事情。畢竟這件事不解決，她和江玄瑾之間的隔閡就不會消失。

“江玄瑾，我想問你一件事。”白江嫋的語氣有些嚴肅。

江玄瑾聽得，也明白她要說一件重要的事情，當即正了臉色：“你說。”

“那日在飛霧山莊，你對柳惜煙說你只是為了利用我才……”白江嫋一時不知道該如何組織語言，說到一半便哽住了。

而江玄瑾面色微變：“你都聽到了？”

白江嫋心猛地往下沉。

“傻瓜，”江玄瑾輕笑，抬手揉了揉白江嫋的頭髮，說道，“原來你和我鬧了這麼久的彆扭，就是因為當日我對柳惜煙說的話？”

白江嫋沉默，仍舊盯著他。

“你可真是……”江玄瑾無奈地嘆了口氣，“你知道的，柳惜煙是太后的人，我當日同她說那些話不過就是為了哄騙她而已。畢竟要是太后知道我真的對你上了心，她可就真的不會放過你了。”

“無論怎麼樣，她從來都不會放過我。”白江嫋扭頭，小聲嘟囔道。

江玄瑾見她沒有再糾結剛才的問題了，便知道她是相信了自己。

隨即，他又失笑。

這傻瓜，一件事竟然埋在心中埋了那麼久。如果他知道當時白江嫋就在旁邊的話，他寧願直接將柳惜煙趕走也不想讓她聽到那番話。

不過幸好，她終究還是自己說了出來。

……

白江嫋與江玄瑾回到馮府時，其他人還未回來，兩人放心不下，便坐在前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