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瑜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衝著江玄瑾抱了抱拳:“多謝二哥提點,臣弟銘記於心!”
後四個字江景瑜咬的格外重,畢竟他身邊也沒有那麼多人能夠次次都“背叛”他,此局他損失了一個江文昊,已經輸得夠徹底了!
江玄瑾說完,也不多留,大步走了。
雖說這一次沒能達到目的,江文昊的拼死頂罪出乎了他的意料,但他也沒準備死纏爛打,扳倒江景瑜,多得是機會。
江景瑜,本宮看你下一次,還能找誰為你擋箭。
看著江玄瑾愈走愈遠的背影,江景瑜攏在袖中的拳頭暗暗握緊了。
江玄瑾,你給我等著。
兄弟二人,心思各異,如此這般。
皇宮,永壽宮內。
易安獨自立於大殿之上,青衫簡樸,雖同這金碧輝煌的大殿顯得格格不入,但是他獨特的氣質卻是遺世獨立。
他深沉的眼眸垂著,眸光有些許複雜。
江玄瑾離府沒多久,錢嬤嬤便找上了易安的寒風院,說是太后娘娘傳召。無奈,易安只得跟著來了永壽宮。
隨後,錢嬤嬤說是去回稟太后,便是將他晾在了此處,角落站著一個宮女,只低著頭,也不敢同他搭話。
他已經在這裡站了足足一個時辰,而這時,太后才從後殿姍姍走來。
“參見太后娘娘。”掩去不耐的神色,易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禮。
見易安並沒有任何焦躁之氣,太后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直接坐在了大殿首位的鳳椅之上。
“易先生久等了吧?”
不待易安回話,太后緊接著又轉過頭去看向錢嬤嬤,狀似責備道:“錢嬤嬤,你真是跟哀家越久,做事越發放肆了,還敢擅自做主,易先生來了也不知道早些告訴哀家。”
錢嬤嬤連忙跪下配合她:“太后娘娘,奴婢冤枉啊,奴婢看您近些時日總是難以入睡,方才好不容易安睡了一會,這才沒敢打擾您。”
“算了,念在你一片忠心,就罰半月俸祿,起來罷,”太后擺了擺手,目光觸及到仍舊跪著的易安,裝作才反應過來的樣子,笑道,“瞧我又給忘了,易先生快快請起,來人,賜座,怎麼都不知道給易先生奉茶。”
“多謝太后娘娘。”易安站起了身,內心卻是覺得有些可笑。太后這麼一齣戲,他如何看不出來是在指桑罵槐,罵錢嬤嬤擅自做主的背後實則是在說他離京之前沒同太后稟告。
今日太后召他入宮,無非就是想趁機問問關於江玄瑾和白江嫋的事情。
太后慵懶地靠在身後的座椅上,眯了眯狹長的鳳眸,打量了易安一番,這才緩緩開口問道:“易先生此次江南之行可還是否盡興?”
“回稟太后娘娘,此次遊玩可讓草民大開眼界,原來還有那麼多如凡間仙境般的地方,作為蒼龍此等泱泱大國的臣民,可真是草民三生之幸。”易安答得從容不迫,還不忘恭維一下蒼龍國。
前世身為軍醫,他有著很強烈的國家歸屬感。只是如今在這裡,就沒有什麼祖國之分了。
於他而言,皆是異鄉。
唯一值得牽掛的,或許就是白江嫋以及……
想到此,易安的神色不由得柔和了些許。
太后看到易安的神色變化,也摸不準他在想些什麼,便試探性地問道:“哦?看來易先生玩得可是有些樂不思蜀了,一路上可有什麼不同的見聞?對了,思莞公主可還好?”
“見聞倒是不少,只是草民孤陋寡聞,那些個趣事在太后娘娘眼裡肯定就是不足為奇了。公主她就是單純的孩子心性,差一點兒玩到都不願意回來了呢。”
易安頓了頓,似是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情,沒忍住的自顧自的先笑了起來。
不等太后發問,易安便主動說起了趣事:“尤其是到了這湘城呀,世子帶著草民與公主遊遍了各處,美景在公主心裡都及不上楚王府的飯菜。臨行前,王妃還特地送了個王府裡的廚子給公主帶回來。”
太后一聽也樂了,頗為無奈地笑了笑:“這孩子,別人聽了還以為咱們會國館的飯菜虧待了她呢。”
“是呀,草民與公主這一路玩的很是開心自在,只是……”易安說著,又刻意止住了話頭,看著太后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太后急切地反問。
易安卻是望了望四周,看得只有錢嬤嬤以及先前那名宮女在場。
太后朝那名宮女揮了揮手,讓她退出殿外,隨即又對易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