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本是一個好季節,氣候逐漸變得暖和,京城內百花齊放奼紫嫣紅,煞是好看。
然而饒是再美麗的風景,京城內也無人有心欣賞,整個京城被一股緊張恐懼的氣氛完全籠罩。
今日的朝堂比往常還要凝重。
蘇穆站在百官之首,手執白芴做著彙報:“京城外突發疫病,病情來勢兇猛,現在京城與最近的離城都發現有不少感染疫病的百姓,據說……”
蘇穆頓了頓,似是面有難色。
祁皇的臉色沉了沉,也察覺到了這次事態較為嚴重,擺了擺手說道:“你直接說。”
“據說有可能是虜瘡。”蘇穆接著道。
此話一出,百官駭然,頓時掀起了一陣騷亂。
“虜瘡!怎麼會是虜瘡!”
“這不是隻在傳聞中出現過的病症嗎?”
“這可是要死人的啊!”
“這是上天的懲戒……”
虜瘡之症,百年難得一遇,然而只要一遇到,便會有無數人因此而喪命,這也正是百官恐慌的原因。
不僅百官恐慌,全京城的百姓也會因此慌亂,一個不小心,甚至都會讓全京城的人都染上虜瘡……
祁皇的心頭也是一跳,但是身為皇帝他必須保持冷靜。
“都給朕安靜!吵吵吵,你看看你們哪有一點國之棟樑的樣子。”祁皇重重地拍了拍面前的龍案,沉聲喝道。
隨即滿堂肅靜。
眾官員面面相覷,各個面露愁色。
倒是路清先站了出來出謀劃策:“陛下,臣以為此時應儘快找出疫病的源頭,治標治本。”
祁皇沉吟,道:“路愛卿此話不失道理。玄瑾!你有什麼好的提議?”
被點到名的江玄瑾向右邁了一步,躬身道:“父皇,兒臣以為應派出兩批人,一批如路大人所說調查源頭,另一批帶領太醫院以及京城百善堂的郎中將所有病人集中在一塊進行治療,這樣既快捷,也能防止病情再度大範圍擴散到不可控的地步。”
祁皇點了點頭,面色這才輕鬆了些許:“就照太子說的辦,由路愛卿負責調查一事,至於治療病人一事便交由……”
祁皇環視了眾官員一圈,思考著該委派誰來完成這個任務。
就在祁皇停頓的間隙,一直沉默的江景瑜卻是站了出來:“父皇,兒臣願以身犯險帶領太醫們去救治所有百姓。”
“你?”祁皇蹙了蹙眉,“你身子向來不好,還是不要勉強了。”
江景瑜並不是他心目中最合適的人選。
然而江景瑜卻並不氣餒,不卑不亢地接著道:“父皇,兒臣往日做了不少糊塗事,已是深刻反省過了,這會兒病也大好,只想為朝堂為百姓出些力,以求彌補過錯。”
祁皇陷入沉思。
其餘大臣紛紛避之不及,就算他委派其任務也不一定會盡心盡力。而反觀江景瑜,有毛遂自薦之志,興許還真的會有出乎意料的結果。
見祁皇遲遲不應,楊顯先著急了,勸說道:“陛下,難得瑜王殿下這般有誠心,不若就成全了他罷。”
隨即江景瑜一派的大臣紛紛附和。
祁皇頗有深意地望了望那些附和楊顯的大臣,這才又凝著江景瑜道:“那便交由你罷。戶部從國庫中再撥些款出來,工部看瑜王那邊有何需要,及時配合。”
戶部、工部尚書領命。
退了朝,江景瑜便立馬去太醫院調集人手,同時讓工部在城外安營紮寨,作為臨時的醫治所。
城內的所有患病的百姓也都轉移了出去。
那些他們接觸過的衣物等也都進行了統一燒燬。
百善堂的郎中也是聚集在了城外。
這一系列動作倒是做的有模有樣的,讓得不少人對江景瑜確實有所改觀。
江玄瑾一回府,便見著白江嫋帶著蘇永聚集了不少下人在沁竹院,看樣子彷彿似在分發著什麼。
“嫋兒,你們在做什麼?今日是彷彿不是月初領俸祿的日子罷?”江玄瑾走上前去,好奇地問道。
蘇永拱了拱手,答道:“回殿下,娘娘這是給所有下人發艾蒿呢!”
江玄瑾卻是更加疑惑了:“艾蒿?這不就是平日裡四處可見的一種野草嗎?”
白江嫋一邊將手中的艾蒿遞到一旁的婢女手中,一邊為江玄瑾解惑:“你別看它長得平凡,藥用的功效可大著呢,只是你們都不知道,我今日聽說了疫病一事,趕忙讓蘇管家派人去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