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直到第三天早上才辦了出院手續。期間想給餘敏華去電話說明一下情況,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好。這種關係能維持多久,自己心裡都沒數,或許及早有個了斷,對雙方都是好事。
回到縣委,雖然大家還是跟過去一樣,客客氣氣地跟自己打招呼、問病情,陶如軒卻覺得有些陌生,好像是過了兩天與世隔絕的生活一樣。
先去給顧平打了聲招呼,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陶如軒便回到了辦公室,縣委辦馬上送來一大堆信件。當然都是給顧平的,不過顧平不可能一一全看,一般都由陶如軒代為處理。這也是陶如軒的日常工作之一。這些信除了上級來文和一些廣告之外,大多都是匿名舉報信,按照規定是不需要處理的,特別緊要的,陶如軒才拿給顧平看一下。
看著看著,忽然一封舉報信就吸引了陶如軒的眼球,大致內容是舉報金鑫房地產公司老闆金運昌勾結縣土地局和鄉村兩級幹部,利用不正當手段非法侵佔城關鎮馬家房村紅線耕地二百餘畝開發房地產。落款姓名是馬家房村民支慶仁。舉報信列印在a4紙上。
馬家房村位於縣城南街。縣城南街主要有四個村組成,馬家房村、王家房村、李上窯村和陶莊。陶莊和李上窯村離縣城最近,經過前多年的開發已經基本只剩下了一個村落,土地被徵用殆盡。陶如軒便是陶莊人,只不過經過時代變遷,陶莊這個名字已經很少有人用了,大家習慣於統稱為南街。而馬家房村和王家房村因為離縣城較遠,近兩年才開始開發,當然也是個是非之地,時有因土地徵用而引發的矛盾衝突。
這樣有名有姓的舉報信,陶如軒不敢自作主張,急忙給顧平送了過去。
顧平看了看,也沒有做任何批示,只對陶如軒道:“這樣,你先通知紀委找到這個舉報人支慶仁,瞭解一下所反應的情況是否屬實,然後再讓他們向我彙報。另外,記得給紀委的同志強調一下,一定要注意保密,不要節外生枝。”
從紀委回來,顧平便跟陶如軒談起了金運昌道:“如軒,你覺得這封舉報信的內容是否屬實?”
陶如軒就想起了那張卡的事情,便實話實說道:“恐怕是真的,金運昌的名聲本來就不是很好。據說他這些年為了搶佔汾城的房地產市場,搞了不少小動作,跟國土局的幾個正副局長關係也比較密切。”
這些話陶如軒本來不該多嘴,但顧平既然問起了,陶如軒就覺得應該說一說,要不然顧平會覺得自己沒用,但是也不能說的太深了。畢竟現在還不知道顧平到底是什麼態度。另外,以金運昌跟汪建設的關係,一旦追查起來,難免要把汪建設扯進來。
作為縣長,汪建設的作風向來比較過硬,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說不定已經被金運昌拉了水。這樣的話事情恐怕就難辦了。
顧平卻不迴避,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點了點頭道:“你說的沒錯,這個金運昌名聲確實不大好,我也聽說過一些,但他終究是為我縣經濟發展做出貢獻的民營企業家。企業家嘛,手裡有點錢,小毛病就多了起來,被人詬病也屬正常。但要是過分,用手裡的錢拉攏腐蝕我們的幹部,那就不得不查一查了。這不僅會破壞正常的市場經濟秩序,還會影響到我們的幹部隊伍建設。這可是原則性問題,決不能姑息。”
陶如軒就開始慢慢解讀顧平的意思,顧平前面的話平淡無奇,後面卻一下子升上到了市場經濟秩序和幹部隊伍建設的高度,意思恐怕還是要查。至於如何查,查到什麼程度,那就只有顧平心知肚明瞭。
兩天之後,紀委張廷興書記跑過來給顧平彙報道:“經過紀委同志的多方調查,在王家房村並沒有叫支慶仁的村民。”
陶如軒這時才忽然恍然大悟道:“顧書記,這個支慶仁極有可能是個假名。”
顧平問道:“何以見得?”
陶如軒便分析道:“王家房村跟自己所在陶家莊是鄰村,村民以王姓為主,從來沒聽說有姓支的村民,而且支姓在汾城也極為生僻,再跟後面“慶仁”兩個字聯絡在一起,明顯是個假名,恐怕是“知情人”三個字的變體,”
顧平點了點頭道:“難怪紀委的同志查了兩天查無結果。既然如此,那就當匿名信處理吧。”冷冷地看了陶如軒一眼,不免有幾分怪罪陶如軒反應遲鈍的意思。其實這種事情,要不是一時的靈感誰能想得到。
張廷興又道:“儘管我們沒有查出那個叫支慶仁的舉報者,但是經過我們反覆摸排,還是找到了一些線索。”
“說說看,什麼線索?”顧平問道。
張廷興道:“據我們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