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給他面子;而去賣東西倒也是一切順利,所得錢財丁一他們就在這木骨都束城裡,就拿出一小部分來,買了一間有著馬蹄拱門窗、穹隆的阿拉伯小院。不論是瓷器還是高烈度的酒、絲綢,都是緊俏貨,又有李老漢幫忙,賣了貨,丁一他們倒也不愁等候船隊時的開銷花費。
“好了,這邊安頓下來,阮也走了……”李老漢有氣無力的,想要離開。
丁一卻伸手攔住他:“老人家,你回去了,有別的法子可想麼?若是沒有的話,不如在這裡住上兩天,我們看看能不能幫你想想法子。”丁一是怕這老人回去,想不開尋短見什麼的,所以就開口請他住下來,李老漢哪裡肯依?
但是他那個聽著有酒喝就喉結滾動的兒子,望著那一箱丁一他們沒有賣掉留下自用的酒,頗有些依依不捨。莫雷娜低聲用葡萄牙語跟丁一說:“他是在說,做中人幫我們賣貨,怎麼一點報酬也沒有說是他父親被我們騙了。”
丁一叫住了李老漢,取了幾瓶酒,還有幾條在海灘曬乾用鹽醃了的鱷魚肉給他,李老漢看著年輕時也是個仗義的好漢,堅辭不要,最後還發火,說是他自己家裡出了事,要不母國來了人,怎麼也得盡地主之誼,沒有招呼丁一他們,就很過意不去,哪能拿他們東西?
不過出門不久,李老漢的那個兒子就回來,丁一笑了起來,教曹吉祥把東西給他,那個混血兒便眉開眼笑的走了。
“得弄個牌子,寫明此處便是總督行轅!”大國沙文主義太監曹吉祥,一坐定了又開始想著怎麼在這狄夷之地抖摟威風了,“然後少爺按著在華夏的舊例,開書院,教化這蠻人……”
丁一真怕了,連忙制止他:“老曹,要不這裡還有錢,你拿去自己買個院子,你愛怎麼折騰隨你,但只一條,別說認識我們就好,如何?”這真是有病啊,掛個總督行轅,人家就當丁某人這十人是總督的級別嗎?明顯是不可能的;不過如果和人有口角糾紛之類,那他們的敵人,可就會慎重考慮如何對付他們了。
曹吉祥聽著,連忙認錯:“不、不,老奴這狗腦子,胡說罷了,少爺定下什麼章程,老奴便按著少爺的章程來辦?”
話沒說完,院子的門就讓人給踹了下來,聽著門板落地的巨響,丁某人一行人出得來看,卻是方才在城外那個阿拉伯商人,應該說,這門不是他踹的,是馬踹的,阿拉伯純血馬,那不是一般的神駿,看得丁一眼饞不止。
“現在是給你們一個警告!”那阿拉伯商人冷笑著說道,“敢插手我的事,下回就不是這樣了!”然後對身後七八個也騎著馬的護衛說道,“砸!全給我砸了!”那七八個護衛聽著,提韁縱馬就怪叫著衝了入來。
這就不是丁一惹事了,而是欺負上門了,再怎麼說,丁一也不過就是在城門外插了那兩句話罷了。所以丁一聽了莫蕾娜的翻譯,也沒打算跟這阿拉伯商人浪費口舌,直接就跟文胖子和曹吉祥他們說道:“不必留手。”
幾乎丁一語音一落,就聽得弓弦崩響,寶格力射出的長箭,已在當頭那個護衛額上開了第三眼,那人連慘叫聲都沒就摔下馬來,其他護衛嚇得連忙勒住馬,舉起臂盾來,他們都是老手,都是刀鋒上討生活的人物,當然知道射人先射馬的道理。
可是人家偏偏不射馬,先射人,一箭致命,這是硬茬子啊。不過阿拉伯商人卻是不慌,冷冷說道:“哼,仗著自己有點本事,就敢妄然插手?我早就預著了,侯賽因,帶你的人上,他們敢殺人,那就把他們全殺了!”
從院子外立時湧入三十幾個全身披甲執盾的阿拉伯和黑人混血的魁梧男子,他們看著就是沙場老手,入得內來,三五成群就向丁一這邊掩殺過來。丁一搖了搖頭,對著邊上不住顫抖的景帝說道:“沒事。”
是真的沒事,在這種狹小的空間裡,文胖子、郭勁、曹吉祥的甲組,和另外三名親衛的乙組,是最大程度發揮了小隊戰術的優點,嫻熟的配合和走位,以及寶格力間隙中的弓箭支援,院子裡方才擠得密密麻麻的三十幾個披甲混血兒,片刻就倒下了七八人。
後面幾個騎馬的,也撩倒了兩個,連剛才被寶格力射死的那個,倒是讓丁一他們繳獲了三匹阿拉伯純種馬,其他的騎士和披甲混血兒,嚇得退出了院子,堵在門口那裡,一時不敢再入內來。
“什麼事這麼亂啊?”這時門外就有個滿是權威的聲音響起,莫蕾娜低聲給丁一翻譯著,又說道,“聽那商人稱呼,來的是這木骨都束的稅務官。”看來這個阿拉伯商人不是簡單人物,真的是一個後手接一個後手,武力不行的可能性他都預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