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起伏,卻又待全然反應過來,面色也再度抑制不住的複雜開來。
本已是背叛過百里堇年了,又何來還要明面上的奪他的帝王兵符?如此不忠不義之事,做過一件便已足矣,豈還能做第二遍?天下大義對他東臨蒼而言,的確沒必要顧及,只是人心就是這麼複雜,也這麼莫名其妙,便是明知有些事不該他摻和,奈何,此番終是忍不住摻和進來,想要再收手,便難了。
“如今許是不成了。百里堇年已被太上皇關入了宗人府死牢,我去探望都成問題,又如何奪得到他的帝王兵符?再者,一旦百里堇年躲不過此劫,大英很快便會更換帝王,扶衛王登位,如此,王權更換,便是當真奪得了帝王兵符,也是早已失效,並無可用。”
顏墨白神色微動,慢騰自若的道:“也罷,百里堇年自身難保,再要他兵符已是無用,不如,你去將大英太上皇兵符奪來,如何?”
漫不經心的嗓音,似如隨口懶散的言道,但這話入得東臨蒼耳裡,卻頓時令他渾身一僵,面色發白。
他驀地抬眸朝顏墨白望來,極為深沉的凝著,“你這是想陷害死我東臨府不成?太上皇可不比百里堇年那般好對付,一旦失敗,我東臨府定有滅頂之災。”
“有我顏墨白震著,便是你東臨蒼失敗,大英太上皇也奈何不得你東臨府分毫。只不過,就看你東臨蒼有無這膽量去奪那兵符了。說來,我家鳳瑤金尊貴體,乃大旭掌權之人,身份尊崇,如今這些日子,你又是瑤兒的喚著,又是惹她回國都這是非之地,今日又是讓她受傷流血,便宜任你佔盡了,卻又未能真正護好她,就論這些,若非我尚存理智,今日便絕不是單槍匹馬而來,那定是領著鐵騎軍一道暗渡入城,滅你東臨府滿門。”
說著,眼見東臨蒼面色越發起伏,他勾唇微微一笑,俊臉頓時顯得清雅風華,似如九天躍下的謫仙,如風如玉,但他卻薄唇一啟,再度道出之詞,卻是冷如修羅,活生生給人一種頭皮發麻之感,“莫要在我面前討論人性,也莫要在我面前說你為難,我顏墨白這人,歷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你東臨蒼既是明知我會不喜而強邀鳳瑤入城,更讓她受傷,就論這些,我不滅你東臨府便已是看在你孃親的情面,此番不即刻要你性命,便也是看在往日你我情分,但如今,倘若你連此事都不應,如此,也算是未有真正與我同盟之心,也罷,我歷來不留禍患,你東臨蒼,我自然也不會留下。”
冗長的一席話,悠悠然然,但卻是威脅十足。
這話不是什麼玩笑,只因這小子的嘴裡厲害吐不出什麼玩笑來,特別是在他心生不滿甚至惱怒之際。
東臨蒼面色緊蹙難耐,心生悲涼與嘆息。
終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這下倒好,還不曾真正達成心底之願,他卻陰差陽錯的將自己整成了他顏墨白棋盤上的棋子。
他眉頭也開始越發緊皺,思緒複雜凌亂得令人窒息,奈何考量之下,卻仍是不願輕易應顏墨白的話。他僅是沉默片刻,隨即便抬眸朝鳳瑤望去,眸露幾分無奈與示意,想讓這鳳瑤幫著說幾句話。畢竟,這些日子以來,他東臨蒼並未做過什麼惡事,更也不曾真正做過對她甚至對顏墨白不利之事,倘若真有失策,也是今日狩獵之場,他會失策的低估衛王的殺心,更也高估了百里堇年護她的本事。
但這一切,絕非他有意而為,甚至縱觀全域性,他東臨蒼對她與顏墨白,終是有恩的。
只是,即便他眼神再怎麼無奈,再怎麼想要示意,但鳳瑤卻僅與他對視一眼,隨即便兀自將目光緩緩挪開,一言不發。
她那模樣,顯然是不打算插話了,東臨蒼心底的最後一道防線終是斷裂,隨意勾唇自嘲而笑,終是將目光再度朝顏墨白落來,緩道:“我盡力便是。”
這話本已是在妥協,奈何顏墨白卻不滿意。
“盡力怎成?我大周大軍,可耗不起太久。你既應了,那便七日之內,將太上皇兵符交到我手裡。”顏墨白慢騰騰的出了聲。
七日?
東臨蒼深吸了一口氣,強行按捺心神,“七日時間太短,許是……”
“那便六日吧。”不待東臨蒼後話道出,顏墨白漫不經心的道。
東臨蒼後話陡然一噎,無奈悵惘的朝顏墨白凝著,半晌之後,嘆息笑笑,“這麼多年,你性子一直不變,決定之事不容任何人拒絕。只是當初啊,我只覺你如此之性極為魄力,心有佩服,卻不料風水輪流轉,你竟是計到了我身上。如今,我東臨蒼算是你砧板上的肉了,也罷,六日便六日,六日之內,我東臨蒼若成功,自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