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和番到河南辦案的差使,他也替李通擔了無數的心,這個差使哪是這麼好接的!無論辦得如何,總會得罪朝有的一黨,憑自己老師的性子,憑自己老師的人脈,翻船是十有**的事情,怎麼比得上這位有如朝陽一般的雨小將軍,要知道哪怕是河南這個地方,雨小將軍也是立下了無數功勳的。
他想到這裡,臉上笑得更燦爛了:“王勘在京中就聽聞到雨小將軍的種種故事了,只可惜勘只是從九品的小文官,未能與雨小將軍見上一面,今日一見,雨小將軍果然是與眾不同啊!”
雨小將軍神色如常,可眼中總有一二分喜色,他說道:“我倒是聽說過了,李通手下的弟子中,就數你武功最高,才華最出眾,幹什麼都是能手啊!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啊,怎麼就淪落到一個從九品的位置上了!”
王勘平平淡淡地說道:“我老師鐵面無私,所以我們這幫弟子也是秉承了老師的風骨……”
許知傑卻是冷哼了一聲,這王勘辦事辦得好是真,若說他秉承李通那個鐵面無私的性子,卻是任誰都不信。
若問這王勘辦事有多得力,就看他在京中應付檢查的事情就可知一二,那一日有幾位上官前來檢查來往接待標準的事情,照著大順朝的標準,一位官員每天用餐所費最高不得超過一兩銀子,結果那一天一桌十個人吃了二十兩雪花銀,事後這幾位詢問起如何報銷,這王勘當即答道:“這還不好辦!就當你們來了兩天便是!”
為了這個事情再來檢查,王勘這一回是先上個標準的四菜一湯,幾位上官雖然嘴上稱讚,臉上卻不好看了,哪料想這時候把這個四菜一湯換了下來,又換上四菜一湯,四菜一湯流水般地換來換去,上官都一致稱讚:“貴處的接待標準執行得很嚴,廉政很夠標準!小王辦事十分得力!”
還有一次,上官又來檢查接待標準,這一番的要求是四菜一湯,王勘面不改色,果真是以四採一湯接待,一桌仍是十個人,他上了四十個菜十個湯,前來檢查的上官更是一臻稱讚。
可再能幹,朝中無人莫作官,眼見著同僚一個個都升了官,他卻是原地不動,他那個老師也不會為自己爭取爭取,只能*自己自力更生了。
現在他一想到雨小將軍這*山,嘴裡就越發恭維了,這時候雨小將軍也慢慢地引入正題了:“聽說你老師這番作了河南查辦使,很是威風?”
王勘含糊的說了句:“確實是聖上的恩德!”
雨小將軍淡淡地說道:“確實是聖上的恩德!聽說你老師準備在開封府辦個大案子?”
王勘心道:“這白雲航好硬的後臺!居然能請得動雨小將軍!”
他不敢大意,含含糊糊地說道:“我老師的意思是,到了開封府不要草草斷案,把問題搞清楚了!一切都要秉公斷案!”
雨小將軍淡淡地說道:“原來如此,卻是我為你老師白白擔心了!你老師的性子我是知道的,過於剛硬了,這次若是要急於求成,恐怕是要吃個大虧!”
王勘一聽這話,心裡已經轉了無數個念頭了,嘴裡卻是很恭敬地說道:“還要請教雨小將軍這其中的因由!”
雨小將軍很從容地說道:“你可知道那白雲航的底細?”
王勘越發震動,他急促地問道:“莫不成這白縣令有什麼奧援不成?不過我老師的性子,一切都要秉公辦案!”
雨小將軍沒有點破,他只是說道:“你想想這名字!”
王勘想了半天,猛然想起一個人來:“雨小將軍,您是說……”
說著,他用手指沾了酒在桌上寫了個“白”字,雨小將軍點了一下頭,王勘心中立時明白過來了。
當今天下,姓白的大官中第一位便是那位中軍部都督白旺白大人,這位可是天下間排名第二的武將,加上田見秀這混球向來不理事,可相當於太祖皇帝時劉宗敏劉大人的地位啊!
這白雲航若是白旺白大人的親戚,這前因後果立時都明白了,難怪能請得動雨小將軍,難怪河南省全力維護,難怪李黨各位大佬會如些興師動眾……這位白旺白都督,可不是王勘這個芝麻官可以得罪得起的人物啊!
雨小將軍仍是神色淡淡,很有一種榮辱不驚的味道,可王勘的心裡卻是翻江倒海一般,自己老師的那條破船翻船的可能性又大了許多,他當即想得找個可有可無的承諾給雨小將軍。
論在太極拳這門功夫的功力上,他王勘已經是當世的絕頂高手,誰叫公門出身的人物最善於一個“推”字,哪料想雨小將軍開口比他還要快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