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秀才縱然有滿腹的文才,也只能憑著力氣賺些銀子。
永昌二年的六月,年近三十的朱連德帶著自己辛苦積攢下來四兩銀子又八百文錢,準備為自己張羅個媳婦,走到半路上,走到半道只見人都圍成了一團,也知道是發生什麼事情。
朱連德有力氣,用力推開圍觀之人,只見是個衣衫破爛不堪的瞎子,這瞎子掛了橫幅“上曉天文下知地理能斷五百年”,卻原來是個算命先生。
這瞎子從容說道:“本半仙,是劉基劉青田的再世傳人,能斷福兇,算前後五百年之命,替人指點迷徑……如若不準,分文不收!”
朱連德想到自己張羅媳婦的事情,當即走了上去,坐在地上問道:“半仙,問一句,咱這一次能不能娶上媳婦?”
這算命先生淡淡回了一句:“只問姻緣?”
朱連德笑道:“不止問姻緣,還問財運!”
“半仙,咱還想問一下富貴!”
朱連德一連串求問了十幾個問題,這瞎子抬起頭,瞎眼似乎在張望著什麼,聽著這有些書呆子氣的人物大聲詢問著,心中有些歡喜:“送上門來的大魚!”
他順手握住了朱連德的左手,仔細摸了半天,又問生辰八字,最後苦苦思索了半天,才滿臉喜色地說道:“朱公子,足下生時屬龍,劍眉厚耳,天庭飽滿,是大富大貴之相啊!必有美人相伴終身,過百高壽。不過,依我要看三十歲之後才能交上好運。只要一過三十,這大富大貴是不請自來。現下,朱公子晦氣未盡,尚屬虎臥平原之時,只要過了這個關節後,必是百花爭豔,事事如意……”
朱連德當即歡天喜地說道:“當真如此?我有大富大貴?”
他一向窮困得很,一年還要吃三個月野菜,想謀個溫飽都很困難,想娶個媳婦都想瘋了,可一聽這話,心中有些懷疑。
這瞎子當即冷冷地說道:“生辰八字是你自己的,我只是給你推算出來,這種事情信則靈,不信則已!”
朱連德是半個書呆子,當即沒了言語,這瞎子冷冷地說道:“朱公子,不是我自吹!本半仙走南闖北,也不知算過多少命了,只有足下的命才是帝王將相一級的人物!”
“算爛命,本半仙分文不取,可這位朱公子,既然是好命,得請多拿些銀子吧!”
朱連德抓緊錢袋問道:“多少銀子?”
這瞎子知道有戲:“按理說,至少也要拿個十全十美,可是你既是虎臥平原不得志的時候,本半仙也不敢收你這麼多,你暫且拿個祿位高升…六兩吧!”
朱連德當即緊緊地抓了錢袋,可是一轉想,自己若有那大富大貴的命,何必在意這點小錢:“半仙,今日著實沒帶這麼多銀子,能否讓幾兩?”
這瞎子的語氣讓人如沐春風:“不勉強,不勉強!只等朱公子大富大貴的時候,我到時也能沾點光!再少點,四季發財吧!行不?”
朱連德心想:“人家既然只要一半,著實再不好意思開口!”當即拿出四兩碎兩,只留下了八百文錢,可拿出去之前,他又詢問了一句:“我真有這麼好命嗎?”
“附耳過來!”瞎子見多識廣,不怕人家不上鉤:“實話實說,我五十年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帝相之相啊!大吉大利,這是天下第一吉卦啊!”
“君生今世大富貴,坐北朝南第一人,文武百官具參拜,萬壽無疆管萬民!公子有帝相之相啊!”朱連德被嚇得直搖頭:“半仙?您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不知不覺,已經把銀子遞到瞎子的手裡了,瞎子在他不知不覺間收過了銀子,又重複了一遍。
朱連德那是又喜又驚,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家去的。
不過接下去的一段時間,朱連德著實轉眼了,東莊的黃姑娘看上了他,不要一分財禮,還帶著嫁妝嫁過門來,接著又在縣裡謀了文員之職。
接著又同五個一方豪傑結成了異姓兄弟,大夥兒指天為誓:“不願同年同月同日生,只願同年同月同日死!”
換了金蘭譜之後,他朱連德因為接連投出三個六點,便作了羊山六兄弟的老大,在江湖上也是風光得很。
永昌五年,大順朝北伐中興的時候,殺了不少洛陽府的官員,剩下的缺就有他的份額,他因此進了開封府,做了個從八品的提舉。
好歹也是從八品啊!在縣裡府裡見了面都尊稱一聲:“提舉大人!”
可朱連德朱提舉記掛的還是這帝相之位,那老瞎子說得半句也不差,咱天生就是帝王之相,據古書上說王者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