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要緊,再多看一眼,你的狗眼就不要想要了……”
這家妓院的主事是四十歲上下的婦人,沒什麼姿色,臉上的粉倒擦了裡三層外三層,她一見不對勁,哆哆嗦嗦地走了出來問道:“這位官爺,出了什麼事情……難不成哪位娘子派你們上門來找丈夫的?”
她還以為哪一家的娘子軍殺上妓院來了,白雲航身穿全新的官服,略一拂手,那是有著十足的官威,他義正言辭地訓斥道:“本官奉蘇會辦之令,到此查辦一樁心懷偽明意圖殺官謀反的大案……你可知罪……”
白雲航的聲音突然放大了,這婦人當即嚇得跪在地上連連磕頭道:“大人……大人……著實冤枉啊……”
白雲航的威風大到了極限,只聽他冷哼一聲後說道:“蘇會辦的話難道還有錯嗎?鐵證如山!把男的都給我帶回去!”
外面的公人連聲呼喊:“莫走失了殺官造反的賊人……”
大順初年時局不定,因此對這等殺官謀反罪的處置特重,稍有反抗就是當場格殺之局,若是敢於聚眾反抗那就等著大軍殺上門來。
有幾個身懷武功之輩,原本憑藉著自身武功強行衝殺出去,一聽說是殺官造反的大罪已然膽寒,一想到若是出手反抗這殺官造反就坐實,再加上剛在床上揚威之後力氣不濟,不能在兵戈上再次揚威,又見對方人多勢眾,個個手持棍棒準備追殺著提著褲眾的自己,紛紛認輸了事。
白雲航站在院子中央,威風凜凜地指揮著全域性,今晚上的收穫著實不少,抓了十七個嫖客,還有些衣衫不整的姑娘也被趕了出來,白雲航卻是目不斜視,指揮一干公人將一應嫖客盡數捆綁起來。
那中年婦人見他神情嚴肅,滿臉正氣,連那露著雪白胸部的姑娘也是視若無物,當即是更加害怕,生恐白雲航叫公人手起刀落把自己給砍了。
哪料想那是白雲航自打有了李玉霜這等絕色之後,對於凡脂俗粉便沒什麼興趣,這家妓院走的是平民路線,白雲航一見面那些在外拉客的姨娘,再在心中與李玉霜一對比,便有不堪入目之感,再入院一看,盡是些人盡可夫的女子,哪能與冰清玉潔的夫人相比,乾脆就板起了面孔。
這番查抄,當即有姑娘們哭哭啼啼,也有嫖客大聲哭天喊地,白雲航都不理會,只是大喝一聲:“奉蘇會辦密令,有敢於當場咆哮者,一律當場格殺……”
一聽這話當即是鴉雀無聲了,白雲航喝令一聲:“男的一律帶走……”
說著,他對著那中年婦人加重了聲音:“你可是老闆……”
那中年婦人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婦人張燕,只是代為打理這家怡紅院而已……”
白縣令大聲訓斥道:“你這裡魚龍混雜,妓院裡有這麼多和尚幹什麼?偽朝餘孽偽遁空門者甚多,必定是在商量殺官造反之事!本官先將這幫嫌犯押送回府,你們這些女子亦有嫌疑,都給咱家在這待著,切莫逃遁他方,若是被本官發現定斬不饒……”
公人們剛才一時失察,倒讓嫖客們從後門逃了大半,只是抓到的十七個嫖客倒有四個是頭上半根毛都沒有,那是少林延壽庵四位海字輩的大和尚在山上,好不容易逮到了機會下來風流一晚,沒想到全讓白縣令逮了現形。
眼見白縣令押著那幫嫖客離去,張燕抖一抖臉上那不知多少層的粉,著急地追了上來:“官爺,官爺……這幾位的錢還沒付了……”
自古以來,一個錢字可以令英雄屈膝貞婦失節男兒落淚,這張燕為了收回嫖資也可以不顧一切,白縣令也不想節外生枝:“各欠多少?”
張燕如數家珍一般念著:“這位大爺欠四百文,這位大爺欠三百八十文,這位大爺欠……”
白縣令沒心思聽他哆嗦,就怕夜長夢多,當即喝道:“每個嫌犯拿個五百文出來……”
當即有公人掏了一應嫌犯的腰包,從每人身上直接掏出五百文遞了過去,有嫌犯大叫道:“大人……我已經付錢了……”
白雲航一聲冷哼,棍棒上身這幫嫌犯當即住嘴不說,張燕一邊拿過銀子一邊職業性地說道:“歡迎下次再來……”
白雲航答了一句:“回去吧……繼續開業,這段時間哪都不要去,本官保你們的平安!”
這張燕還沒有回過味,白縣令帶著大隊嫌犯已經走遠了,這張家村離登封縣城也就五六里,因此都是大夥兒用雙腿開路。
這一路行來,白縣令當真是威風八面,只要是有人說個不字,不用他親自動手,公人們的棍棒自然會雨點般落下,只是這六十來人的隊伍拉得好長,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