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張天鵬的手不放。
“你去吧,我等你。”口氣很溫柔,有點等待老公回家的妻子的味道。
樸素的六個字,卻把張天鵬剛才被格萊塔刺激出的怒火一掃而光。“我先過去了,不會讓你等很長時間。”
“沒事,你等我十幾年都等了,我等你這一會兒算不了什麼。”
葉皓東踱著方步湊到李語冰身邊,嬉皮笑臉的對張天鵬一招手,張天鵬想不到能在這裡見到葉皓東,欣喜之餘,考慮眼前的環境不宜多說什麼,點點頭,指了指格萊塔所在的方向,意思是交給你了,給我看住那小子,他自己跟著吳振華他們走向舞臺中央。“沒事兒,你儘管跟他們應酬去,我跟李姐一見投緣,正好趁機促膝談心。”張天鵬聞聽這句話,頓時身子一頓,回頭看葉皓東的眼神裡多了幾分幽怨和擔憂。
葉皓東這廝的意思是你放心上去吧,人我替你看著。卻忘了自己劣跡斑斑,人家天鵬哥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丫的。格萊塔追了十年都沒戲,要是讓你小子這一會兒的功夫擦出點兒火花來,天鵬哥真是比楊白勞還委屈。
“各位同學校友,報告大家一個好訊息,咱們的勞動委員張天鵬同學回來了,他老人家還帶回來一個全球華人第三富豪的稱號,有等著宰大戶脫貧致富的同學一會兒要趕緊上啊,天鵬同學是個好同學,上學的時候作業幾乎沒寫過,捲紙基本沒抄過,丫根本看不明白題,更別說答案了。”說完哈哈大笑,底下眾人跟著一起大笑,甭管那一派都笑的叫一開心。“接下來咱們就有請昔日的勞動委員今天的斂財模範給咱們講一講他發家致富的故事好不好?”底下人紛紛鼓掌,還有人在高喊:“順帶著講一講與俄羅斯官府勾結為富不仁欺男霸女的故事,這個大夥兒也愛聽。”掌聲再度響成一片。
張天鵬盛情難卻走到臺中間,說了些關於華俄貿易的話題,泛泛之言沒多少營養,卻換來底下眾人熱烈的回應。跟林文舟的演講效果遠不可同日而語。
葉皓東站在李語冰身邊,笑眯眯看著心如油烹的張天鵬。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李語冰揹著雙手看著臺上本不該早生華髮的男人。心緒萬千,臆想中似已回到那個純真年代,稀裡糊塗的玩,稀裡糊塗的覺得這傢伙挺可愛,稀裡糊塗的迷上朦朧詩,稀裡糊塗的成長為憤青。再回首看往事,心中越發覺得四個字可貴,難得糊塗。或許自己這次回來並不僅是給這個男人一個交代?這些年她看破世情,心中越來越清明,快樂卻越來越少,剛才跟葉皓東交談時的笑,大約是她十來年裡笑的最真的一次。回想那段糊塗的時光,笑的燦爛哭的也痛快,哪像現在這般不爽快,什麼寧靜如水,什麼心如止水,還不就是兩潭死水。
“你們是很好的哥們兒吧?”李語冰用胳膊肘碰葉皓東一下。
“這你又看得出來?”葉皓東歪頭反問。
“他這個人一輩子八面玲瓏面面俱到,不是很熟很好的關係,又怎麼可能連句話都沒說,就放心讓你幫他看著格萊塔師兄。”
葉皓東道:“其實我想問的是你愛他嗎,現在看來沒必要了,這次回來能嫁給他嗎?”
“不能!”李語冰還沒搭腔,已經有人替她用咖哩味兒的漢語搶答了。葉皓東不回頭都猜到是那個格萊塔在說話。
很抱歉昨天2000票沒能發出第三章。今天帶孩子去媳婦家,孩子的太姥過生日。晚上還一更,十點以前。
第一九五章 狂人狂徒
對世界上絕大多數人來說,虛度光陰等於人生的一切。他們的人生一無意義,二無價值。他們也從來不考慮這樣和那樣的哲學問題。走運時,手裡攥滿了鈔票,白天海鮮火鍋美食城,晚上卡拉OK夜總會,玩一點小權術,耍一點小聰明,甚至恣睢驕橫,飛揚跋扈。不走運時,家徒四壁,每天坐困愁城火冒三丈,與黃臉婆相看兩相厭,為五斗米折腰,灌三兩黃湯變十分混蛋,昏昏沉沉,渾渾噩噩。等到鑽入了骨灰盒,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活過一生。從這點上看,一個人一輩子有一件執著追求的事情是件幸福的事。即便是爭得頭破血流,打的天昏地暗,總好過渾渾噩噩鑽入骨灰盒,活一生和過一天沒區別。張天鵬的心中李語冰就是他一生的執著所在,葉皓東作為他最好的朋友當然很希望能成全他的心願。現在李語冰還不那麼好搞定呢,這個格萊塔還要插一槓子添亂,葉皓東自然不會給這廝好臉色。
“我師妹是掌握了大神通的賢能,而那個人只是個凡人,他們的結合,溼婆神是不會同意的。”格萊塔氣勢洶洶企圖接近葉皓東和李語冰。虎子和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