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了一條地板凳,又提著一壺開水和一隻碗,何氏就到後院看虎頭去了。畢竟是客,哪能真的讓人家一直忙活,不聞不問啊。
“虎頭,來坐下歇歇,喝口水。”何氏把板凳放下,又找了個平整的地段把茶壺放下。
“嬸子,我不渴。”虎頭擦了把汗,許久不曾動過,這一上勁,還真費些勞力。
何氏注意到虎頭搭在柴垛上的外衣,拍了拍額頭,“你瞧我這腦子,我給你拿件李壯穿過的衣服。”
“嬸子,不用忙活了,我這樣就好。”虎頭忙說。
何氏卻轉過身,極為認真道:“虎頭,嬸子問你句話,李壯這次回來是不是都沒回杜家?”
☆、五一、 不晚
“都回去都回去,跟了一路了,還看什麼看,沒見過女人打架?”文氏往耳後攏了攏亂髮,推開院門走了進去。
“巧巧娘,好樣的!”有人忍不住高聲讚揚。
原本以為李強家沒有動作就是要把這個啞巴虧吃下,畢竟不想吃官司的話,要對付小徐氏他們也根本沒辦法。沒想到這時候文氏站了出來,還和小徐氏打了一架,這讓原本很多對文氏印象不好的人對文氏有了改觀,再怎麼樣,她還是心疼女兒的。
“這又是怎麼了?”何氏聽見前院的嘈雜聲,不耐煩的皺了皺眉,轉身就往前院兒走。
剛剛她從虎頭這裡得到的訊息實在無法讓人怎麼高興,既然李壯率先回的杜家,杜氏怎麼也沒給他請個大夫,任由他一臉傷的就又出來了?杜氏的胎已經穩呢,慢慢趕著馬車,到婆家來一趟也不是不可以吧。
虎頭丟下手中的斧頭,跟在何氏身後,想一看究竟。
李強和李壯兄弟也相攜走了出來,不明白這加油吶喊聲是為什麼。
“三嫂。”李壯有些驚訝,文氏這個樣子像是跟人狠狠打了一架,還傷得不輕,臉上都有好幾道被手指甲刮出的血跡。
“老四回來啦。”文氏打過招呼,又笑道:“沒什麼事兒,那女人比我還慘。”
那女人,誰?
李強愣了一下,“你跟春花娘打架了?”
“那是,我心裡憋著口氣,她心裡也不舒坦,反正咱們兩個早晚都有一架,早打晚打都一樣。”二蛋受傷和巧巧落水這兩件事都讓雙方父母心裡憋了一口氣。雖說今天文氏是故意尋上去的,但這場架也是春花娘早就想打的吧,痛快。
餘氏在一旁豎了豎大拇指,“好樣的!”
文氏毫不客氣的接受了,真心實意道:“謝啦。二嫂。”
雖然兩人平時不對付,文氏還是很感念餘氏上次對巧巧的出言維護。
這下輪到餘氏不好意思了,擺了擺手。
秀秀端了一盆水出來,“三嫂快來洗洗吧。我兌了點鹽進去,可能會有點疼。”
文氏道了謝,點頭就走了過去。
經過李強身邊的時候,李強的嘴巴動了動,應該是說了什麼,但是在他身旁的李壯並沒有聽到。文氏卻忽然笑了,因為她聽到李強說:“辛苦你了,謝謝。”
因為身子不便的原因,李強根本沒可能找李文打架出一口氣,他一個大男人又不好對付小徐氏這種婦孺。文氏現在這麼做,無疑是最妥當的,關鍵是還出了一口惡氣。
李壯站在一旁,心有所感,剛才他在李強屋裡理清了整件事的來往。包括文氏手來菜刀說要砍人的事,為巧巧討公道的事情。忽然覺得文氏平時對巧巧不咋地,但關鍵時刻,她還是愛女兒的母親。
“嬸子,你有許多好兒子,好兒媳婦。”立在牆邊的虎頭輕聲地說道。
“是啊。”何氏輕輕點頭附和。她的子女雖然不是個頂個的出息,但有外敵的時候沒有窩裡鬥。而是齊心協力。說事實,她這輩子還算圓滿,就算兒媳有時候不靠譜,但她還是感到欣慰。
人群散去,灶房裡餘氏跳著腳叫道:“哎呀,秀秀。快點進來,火都燒出來啦。”
秀秀趕緊把掉到地上卻依然還在燒的柴放進灶膛裡,又把地上的火星子踩了幾腳,才有空回嘴:“二嫂,你剛剛不也閒著嗎。幹嘛非得讓我來?”
餘氏怎麼好承認她剛剛慌了手腳,“這是訓練你的反應能力,懂嗎?不許還嘴。”
“大嫂,你說二嫂這是不是強詞奪理,”誰叫她沒辦法是小何氏幾人中最小的呢?人微言輕,誰都能說她兩句,還是打著為她好的旗號。
“你和你二嫂都對。”小何氏一貫的和稀泥,兩不得罪。
“切!